宿主,美人魚走啦。貓貓探查道。
收到。許愿笑了一下離開小花園,跟奴仆叮囑了收拾餐具的事,進了自己居住的房間,挽起袖管拔出了那把被海水銹蝕的劍,打磨擦拭著它的鋒刃。
這把劍中摻了鐵,而
鐵器銹蝕的時間是一周起,艾默德撿到它的時候,應該已經過了一周,才會讓它覺得這把劍本來就是發黃的。
雖然人魚的身體很強韌,但當時的傷應該也讓他恢復了不短的時間。
笨蛋人魚。
“湫”正在靠近鯨魚幼崽的人魚沒忍住鼻尖的發癢,一連串氣泡浮現上了海面,也讓那曠古幽遠的鯨鳴聲在海中響起。
相約明天,許愿在第一日清晨帶著美食前往那個小花園時,見到的卻是神色頗為郁悶的人魚。
許愿瞧著那不太愉悅的神色,只將食物端了過去,然后安靜的用著自己的早餐。
風輕云淡,海邊的早晨總是令人格外舒心的。
只是那進食的人魚偶爾會用尾巴輕拍幾下海面,連貓貓都能瞧出美人魚的心情不是那么美好宿主,美人魚好像生氣了。
嗯,這時候問就是往槍口上撞。許愿輕笑了一聲繼續吃著早餐,仿佛沒有看見一樣,直到一聲不那么滿意的輕哼傳來。
“不好吃”許愿轉眸詢問道。
“不是。”艾默德瞧著他眸中的笑意,魚尾沒忍住又拍了幾下海面,終是沒忍住心頭的郁悶,“鯨魚一點兒都不好摸。”
許愿聞言失笑,在對上人魚略帶警告的神色時略斂了笑意道“可它的溫度跟人類是一樣的。”
他竟然真的去摸了。
就是因為一樣,艾默德才覺得郁悶,因為他只覺得那溫度讓他的身體并不那么舒適,他猜測著或許是大的鯨魚皮膚太厚,或者因為有藤壺的緣故,而去摸了鯨魚的幼崽。
然后那個因為人魚會幫忙清理藤壺而一直友好的大家伙,毫不客氣的翻臉跟他打了一架。
“可它們并不會在海里一直停留在一個地方。”艾默德看著那十分好看溫柔的人類,魚尾輕動著道,“你真的不能讓我摸嗎”
他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竟意外的有些緊張,比靠近那條鯨魚幼崽的時候還緊張,可心臟卻是雀躍的,似乎已經提前感受到了那種溫暖細膩的觸感,而讓魚尾和身體都變得酥麻了起來。
許愿瞧了眼人魚認真且期待的眸色,沒能從其中瞧出一絲撩撥的情緒,可這樣純粹直白的喜愛,其實比什么撩撥都來的有效,可惜他自己并不自知。
“我不會摸你衣服下面的地方的。”艾默德不見他回答,十分誠懇的補充道。
可他這樣說著,卻不見那坐在桌后的人抬眸,就在艾默德覺得人類說不定很為難,要不算了的時候,卻是對上了那輕轉過來的金眸,下意識激靈了一下。
那雙眸中并無光影的黯淡,甚至是置身于花園中穿過的光線之中的,他是溫柔淺笑的,可艾默德看著,卻莫名的想到了離別前那一晚的危險感覺。
這是想抓住他切盤的視線
“好啊。”那溫柔的語調說出了讓艾默德心尖顫動的話,可對方從桌邊起身,就那樣走過來時,卻讓艾默德沒忍住后退了一些距離。
可他并未能完全離開,就被那近前彎腰的人扣住了原本扶在石頭上的手,灼熱的觸感接觸,像是要燙傷一般傳遞進了心里,那是觸摸鯨魚時完全不會有的感覺。
可那樣的溫度,卻抵不上人類讓他覺得渾身發麻卻又無法轉開的溫柔視線。
他似乎被他的驚訝所取悅,眸中的笑意愈發深了些,卻又不是那種會讓魚著惱的笑意,只是很溫柔很溫暖,像是要將人魚都溺斃進去的感受。
風聲吹動著,他說出了極動聽的話語“艾默德閣下,人類是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人魚也是一樣的。”
艾默德不明白,只是隱約覺得對方做出了什么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