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錯”
“蠢貨,咬它的后腿”
艾默德看著那場地內鮮血淋漓的母獅和環繞著它驅趕著鬣狗們的雄獅抿起了唇。
鬣狗的尸體已經達到了五具之多,傷殘者更多,而那頭母獅的四肢都有了傷痕,而剛剛一頭鬣狗咬中了它的脖子,即使被雄獅驅趕而松開了,那里也在不斷淌著血液,而雄獅身上同樣血痕斑駁,金色的鬃毛上已經染上了絲絲縷縷的血跡。
雙方都走到了窮途末路。
“你救不了它們。”溫柔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結束這場鬧劇也不行”艾默德轉眸看向了他。
“那你得保證這里沒有一個人踏出去。”許愿坐在那喧囂
的背景前輕聲道,“只要有人,就能再次開局,不是殺一個萊斯特就能解決的。”
艾默德眸光微斂,他想到了全場大大小小的斗獸會,它們的存在是憑依富人們而生,或許一人的離別和上場不能決定什么,但他們從來不是一個人,而是全場。
除非他屠戮全場嗎
讓他的手染上鮮血和罪孽,讓一切事端終止,但真的能終止嗎
這之外又有多少人在享受著這樣的娛樂,他又能殺盡嗎
“贖買也不行嗎”艾默德收攏著手指詢問道。
“這一場涉及的金幣有數萬枚,想讓它停下來也是同樣的價值。”許愿看著垂下眸的青年輕聲道,“贖出來的野獸也不能放歸。”
“為什么”艾默德看向了他。
那雙金眸像是琥珀一樣溫潤,話語的本身卻讓艾默德的心里透出了涼意“因為它們嘗試過了人類的血肉,就會以此為食,野獸會篩選食譜,一旦放歸,就有極大的可能傷到無辜的人。”
它們的命運,只有死亡。
母獅的力氣已經不足以發出吼聲了,它實在傷的太嚴重了,大大小小的哭笑一樣的聲音還在環繞著它,雄獅幾乎不敢試圖撲咬,因為它一旦離開一點兒,那些鬣狗都會趁著它分神撕咬著那頭奄奄一息的母獅。
艾默德的手指摩挲著椅子扶手上有些鋒銳的棱角,些許的疼痛感讓他的思緒更冷靜了些,他的手上無劍,腰上無槍,而他不遠處的四面八方,都站著全副武裝的護衛,萊斯特更是時不時會瞟向這里。
雖然那些對他們的威脅很小,但他們也是獵物。
“你有什么辦法”艾默德放松了肩膀,輕撐在扶手上揚起唇角詢問道,即使他的眸中并無笑意。
“不要著急。”許愿輕聲道。
那雙金眸是和煦的,可艾默德卻在透著光底色中看到了沁著涼意的光澤。
他在等什么嗎
打火匣在為他取什么東西還是其他能改變這里的什么
“好吧。”艾默德收回了視線,目光落在了高臺上的萊斯特身上,在那目光有所察覺看過來時輕揚起了唇角。
如果布蘭德無法解決,他總歸要宰了這家伙,再將這里的東西清理一遍。
或許治標不治本,但也能讓它停下來一段時間。
在此之前,他可以耐下心來,以免影響布蘭德的計劃,或成為眾矢之的。
萊斯特對上那不遠處極其漂亮張揚的笑容時神色微頓了一下,卻忍不住第六感的搓了搓手臂。
那青年看著他有殺氣,卻按捺了下來,是底牌無法對付所有的人,還是在等機會
“主人”極輕的聲音從高臺一側響起。
萊斯特看了眼快要走向終局的場內,蹲身下去詢問道“什么事”
匯報者附耳道“前往伊斯達爾城的消息回來了,那里根本就沒有什么布蘭德商人,他們的身份是假的。”
“那他
們來自于哪里”萊斯特并不算太意外那個答案,前來羅拉王城的人們總是很會極盡可能的描繪自己輝煌的過去,以提高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