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多么漂亮的馬車”
“是哪位大人出行嗎”
“我記得,那是法希爾大人府邸的馬車”
馬車經過,速度并不快,也讓許多人不自覺的駐足眺望著,投去了好奇的神色。
哈迪讓開了位置,即使他已經是一位十分富有的商人,但仍然不適宜跟大臣們起沖突。
阿拔斯的心臟則在看到那輛馬車時輕輕跳動了一下,他同樣讓開了位置,卻明白自己恐怕永遠都無法忘記赫伊里來到他店里的時候,他不僅收獲了最好的生意,還讓法希爾大人來到了他的店鋪。
即使他現在的生意遠遠比不上那一日,可赫伊里帶來的風氣還是讓他的生意比從前好上很多,人們想要購買樂器,也會更樂意到他這里來。
即使他們不會再有交集,阿拔斯仍然對這位大人心存著感激。
他將葡萄干放進口袋里對著馬車恭敬的行禮,可那輛本該經過他門前的馬車卻意外的停了下來,這不僅讓阿拔斯瞪大了眼睛,更是讓許多原本打算收回視線繼續忙碌的人看向了那里。
馬車停下,有侍從上前打開了車門,也讓阿拔斯的心臟由輕微的雀躍變成了砰砰的跳動。
他帶著忐忑不定的心情,恭敬的看向那穿著華服從車廂里下來的人,不知是福是禍時卻先看到了來人手中執著的玉笛。
那實在是一支漂亮至極的笛子,貴重的令人看到就怕它磕碰到哪里,折損它的價值連城,可它握在來人
的手里,卻相得益彰的令人驚嘆那只手與玉笛是多么的適配。
即使只見到這只手,也足以了解這個人的優雅與富貴,也會更渴盼見到他的真容。
而阿拔斯見過,所以他迅速的抬起了頭來,在看到那在陽光下幾乎能夠發出光一樣的年輕人時不由得發出了驚嘆。
他穿上了那區別于旅行者和平民的長袍,如傳聞中一樣受到了法希爾大人的看重,成為了他的朋友,華麗的袍服讓他有別于之前的落魄之時,可無論什么時候,他都矚目的令人不敢放肆,現在只是好像回到了他原本的位置一樣。
“赫伊里先生。”阿拔斯的心神并未松下,恭敬的行禮道。
無論從前如何,他都得罪不起法希爾大人公認的朋友。
“阿拔斯先生,好久不見。”那一身貴氣的人溫柔的啟言,笑容神色一如往昔。
阿拔斯面對他的溫和,那絲忐忑終于消逝了一些,卻仍然緊張道“好久不見,您有什么事吩咐嗎”
“沒有吩咐,我只是有些事需要請你幫忙。”許愿看著他忐忑的神情笑道,“可以進去說嗎”
“當然,請進。”阿拔斯讓開了位置,并幫忙打開了門,看著那含著淡笑的身影彎腰入內,恍惚間好像看到了最初相遇的那一日。
他也是這樣邀請對方的,而對方也如那時一樣因為高大的身形而不得不彎腰入內。
只是時移世易,從前需要聽他吩咐做事的年輕人,如今卻尊貴的令他會有些擔憂自己的怠慢。
“請坐。”阿拔斯讓開了原本屬于自己的位置,甚至想要在上面再鋪上一層毯子,“稍等”
他有些著急的抱出了一塊新的毯子,許愿制止的話含在了唇邊,直到他滿意的鋪好后才跪坐了下來“多謝。”
“您有什么事情吩咐呢”阿拔斯跪坐在他的對面詢問道,視線所對的就是對方衣服上一排金色的扣子。
那是黃金的質地,雖然不知道是純金的還是鍍金的銅,但即使如此,也足夠珍貴。
法希爾對赫伊里的寵信,完全不輸于外界的傳聞,他甚至允許他出行時乘坐屬于他的馬車。
“其實我這次來找您沒有什么事情拜托。”許愿看著他緊張又錯愕的神情輕笑道。
“那您是”阿拔斯有些遲疑的看向對面的青年。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來到這里,一定對您的生意有好處。”許愿笑道。
他的笑容溫柔和煦,一瞬間讓阿拔斯有再回到那個夜晚談話的感覺,雖然那個時候這位青年會更喜歡用各種贊美的語言,但商人們想要交談時的話術,本就是無可厚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