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伊里先生跟殿下的關系真不錯。”有仆從感慨道。
“他們都是很出色的人吶。”
簡狄將帕子放在了一旁,打量著室內,略微思忖后放下了那桌案前以往會收攏起來的簾帳。
晨光初升,他踏入內里時,那枕上本是睡得安逸的人已經穿好了衣服,卻未離開,而是在折疊著那張昨晚蓋著的帕子,用其折出了一朵花來。
“你要待在這里,還是跟我一起出去”簡狄坐在榻邊瞧著那朵花詢問道。
“殿下的床連著幾日不允許人靠近,不怕有人猜測什么嗎”許愿抬眸笑道。
“怕什么,我說了是你。”簡狄瞧著他折好的動作,靠近過去托起那朵花瞧了瞧,“還是一起出去比較好,待在這里應
該會很無聊。”
待在他的視線范圍內,他會放心很多。
許愿不見他眸中情緒異樣,在那掌心伸過來時,步入了他的掌心之中,被輕托住離開了此處。
床榻之上空無一物,只有小巧的貓輕呼了一口氣,爪墊拍了拍心口,幸好宿主反應及時,要不然就要被發現了。
宿主好輕,就是跑的稍微快一點,揪的它的毛有點疼。
魔法師已經被抓獲斬殺,但新的一天仍然忙碌,除了王國各處的事情,還有士兵對于魔法師住處的搜尋。
“殿下的身體今日不適嗎”親衛站在簾帳外稟告時有些不解,“難道是那位魔法師”
“沒事。”簡狄將坐在桌案書籍上的人托起,揣進了袖中道,“進來吧。”
“是。”親衛應聲,掀開簾帳入內,謹慎又迫不及待的打量著他的上下,在沒有任何異樣時松了一口氣,“殿下確定這次沒有中那個魔法師的詛咒嗎”
上一次的詛咒最開始也是未曾發現什么不適或端倪,唯有掌心處留下了一個黑點,誰知道那個黑點竟然會一步步擴散,蠶食著殿下的生命,魔法師的手段,防不勝防。
“沒有,這次他沒有機會。”簡狄回答道,“放心吧。”
“那實在是太好了。”親衛心中的那口氣徹底松了下來,“我們已經查到了城中失蹤人口的房屋,在其中發現了魔法師殘留的祭壇,已經全部抹去焚燒了。”
“做的好,接下來你可以休息一段時間。”簡狄手指輕動,在險些下意識去抓握時沉下了心神道。
“哦,感謝您的賞賜。”尤努斯恭敬的向他行禮,“聽說赫伊里先生受了驚嚇,他還好嗎”
“還好。”簡狄垂眸掃了一眼掌心中靜坐聆聽的人道,“只是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那些血腥的事必然嚇壞了他。”尤努斯的心里升起了一些憐惜的意味,那樣光風霽月的樂師,直接看到血液和死人,必然受到了很大的驚嚇,“請讓他好好休息。”
“我會轉告。”簡狄應了一聲,覺得他似乎已然忘記赫伊里親自前往監牢近距離查看和給出藥劑的事了。
“殿下也請好好休息,我先告退了。”尤努斯行禮道。
“嗯。”簡狄應了一聲,看著親衛離開,直到對方的步伐遠去時,才垂眸看向了掌心中的人。
他似乎料定了這場談話沒有那么短,甚至倚坐在那里,直到掌心微動時才抬起了眸。
安逸從容,不論他的面孔還是那雙含笑的眼睛,都十分的具有欺騙性,讓人會下意識的忽略掉他的危險性。
“殿下,可以送我回去了。”掌心中的人笑著提醒道。
簡狄睫毛輕抬,攏住那人,拉住袖子將他重新放在了書上,看著他平穩坐好道“你還需要什么嗎”
“不用,這本游記很有趣。”許愿坐在壘起的書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那放在下面翻開的書。
這是他在這擺放了不少東西的桌案上找到的
,很厚,但區別于那些公務,記錄著東方的國度和海域風貌。
雖然跟他所見過的有些出入,但很多的東西卻是相似的。
萬千世界并不單一而生,有衍生分裂,也有因思維而生,一旦運轉,便可于不同的時空中承載生命,自行穿行于時間的長河中,進化或是湮滅。
文化有所傳承也不僅限于一個時空之中,相似之處有很多實屬正常,但就像一個世界上不會有兩片一模一樣的葉子一樣,世界也是同樣,即便衍生,也各有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