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前幾天晚上,昨晚的顧流初并沒有睡得太好,身邊的人動來動去的時候,他將醒未醒。
不知道是做夢還是現實,總覺得有人壓在他身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經過一番掙扎,顧流初神志終于稍微清楚了一些。
他費力地睜開眼。
然后就對上了騎在他身上的季醇驚恐的視線。
顧流初“”
四目相對,空氣一時死寂。
顧流初視線緩緩往下,發現季醇不僅騎在他身上,兩只手還伸進了他的衣服,按在他的胸膛上。
并且不知道干了什么,大汗淋漓,渾身濕透。
而他的衣服,已經被卷到了鎖骨那里。
“”
竟不是夢。
“你在干什么”顧流初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季醇整個人心臟狂跳,大腦一片空白,沒等顧流初氣急敗壞地把他掀下去,他便火急火燎地從顧流初身上滾了下去,跳下床去,抱著腦袋一副怕挨揍的樣子。
顧流初氣得面色漲紅,他攥著拳頭坐起來,下意識要掀開被子,低頭看向自己的下半身。
季醇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跳上床來,從后面把他上衣脫了。
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弄臟睡衣害顧大少爺穿了一整晚還被膠水粘住過的罪證掩蓋掉
上衣被扒下去的那一瞬,和顧流初漆黑的頭發起了靜電。
人生中頭一次頂著雞窩頭的顧流初“”
雖然同居這么久,但顧流初的的確確沒在家里赤裸過,在泳池邊穿著泳褲是一副場景,在床上光著身子又是另外一幅場景,前者是運動場景,后者是令人想入非非的場景。
季醇的視線下意識在顧流初的胸膛上停留了下。
胸肌好棒,為什么自己練不出來。
顧流初起了靜電的頭發緩緩降落,他木著臉揉了下自己的頭發,憤怒地伸手“衣服給我。”
如果此時這衣服是一團紙,季醇能把它給吃了,但可惜它不是。
季醇一個激靈,拿著睡衣跑了。
顧流初“”
顧流初坐在床上,冷靜了會兒,試圖把這副荒謬的場景拋諸腦后,然而季醇騎在他身上大汗淋漓不知道在干什么的那一幕卻怎么也揮之不去。
他越是憤怒,臉色便越紅,他終于掀開被子,走進了浴室。
一打開蓮蓬頭,水流沖刷下來,他一低頭便看見了自己胸膛上像是被人蹂躪出來的紅印子
顧流初“”
無法想象這小變態趁著他睡著都對他做了什么。
簡直令人發指
真心是真的,變態也是真的。
看來這小變態昨夜努力克制住了,而今晨沒有克制住。
周凌有一句話說得很對,他和季醇這一紙協議,就像是吊了一塊肉骨頭,天天在季醇面前晃,而不給季醇吃一樣,季醇怎么可能一直都忍得住。
顧流初做事從不考慮旁人的心情,可此時換位思考站在季醇的角度想了下,竟然也覺察出幾分痛苦來。
倘若他有一個喜歡的人,那人完全不喜歡他,卻不說明任何原因,只若即若離地用協議把他釣在身邊,他恐怕會憤怒到讓那人全家破產,在這個國家混不下去。
這樣對比之下,季醇還算是一個陽光開朗的少年,雖然被自己這樣對待,卻只默默憋在心里,實在忍不住了才半夜偷偷發泄。
所以本質上根源還在他,他給了季醇希望,季醇才會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