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季醇陪他之后,他的睡眠變得格外好,有時候季醇離開了他也會再多睡一會。
他一醒便發現整個屋子里都空了,桌子上的卡通杯子,次臥堆滿的東西全都消失不見,變回了少年沒有來過之前的一塵不染的模樣。
周凌過來接他,對他道“季醇一大早發信息來問我樓下那套房子的入戶密碼,說是您的意思,我就告訴他了。”
為了安靜,顧流初買了幾套,他住的復式公寓以下三層都是他的。
顧流初戴上墨鏡,淡淡道“是我的意思,之后他就住那里。”
沒了那小變態的聒噪,世界終于安靜了很多,眼前的一切都重新變得干凈整潔、一絲不茍,顧流初決定開始享受這難得的清靜。
洗漱,很安靜。
獨自吃早餐,只有自己刀叉輕輕撞擊盤子的聲音,也很安靜。
換鞋出門,更加安靜。
整個世界倏然只剩下他一個人般,安靜得令他心臟跳動都規律不少。
不錯,非常舒適。
這樣對自己對季醇都好,與其讓少年到時候痛苦,不如現在便讓他將感情連根拔除。
就是這搬得也未免太過于悄無聲息。
到底是有多輕手輕腳,居然將十幾個箱子搬出去而自己毫無察覺
完全不符合季醇鬧騰的性子。
看來他昨晚多少有點兒被自己的
話傷到了。
周凌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端詳著顧流初的臉色。
顧少終于忍無可忍和那小子攤牌了戳破了那小子的心思,把那小子趕出去了
反正現在看起來,顧流初是不希望季醇除了睡覺時間再出現在他眼前。
周凌揣測著年輕老板的意思,道“那您的密碼要不要換一下還有,如果他追去公司怎么辦”
“我讓保安請留意一下,要是看見他,立刻把他拖出去”
這做得也太過分了吧
倒也沒必要做到那一步,本來這會兒季醇就挺傷心的了。
平時瞧著周凌對季醇挺友善的,這會兒居然這樣落井下石。
顧流初不認可地從墨鏡后瞥了周凌一眼,剛要開口。
周凌端詳著他的神色,道“還是說您不希望快刀斬亂麻”
顧流初“”
顧流初迅速住了口,靠回后座“我當然希望一切盡快整理好,我的生活被他打攪這么久,已經夠煩了。”
周凌啟動車子,放下了心。
看來他沒有揣測錯顧流初的意思。他就說呢,短短相處這么一小段時間,以顧流初冷冰冰的性格,總不至于相處出一分感情來。
他拍了拍胸脯“交給我吧,那我就對公司樓下的保安吩咐下去了。接下來我也會留意,如果他出現在您身邊,我就攔住他。”
顧流初“嗯。”
周凌對大樓下的保安吩咐下去,大樓下的保安頓時都精神了,只感覺自己責任重大,居然還讓這棟樓的所有者的助理親自來吩咐自己。
兩個保鏢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盯著監控,看周凌說的那個人有沒有闖進來。
開會的時候顧流初注意手機似乎注意得比較頻繁,一有信息發過來他便皺眉,看清楚信息只是一些業內朋友的邀請信息后,他眉頭倒是松展了,但心情又好像不太愉悅的樣子。
下午五點,他回了辦公室。
兩個保安突然從監控里見到一個看起來像是周凌描述的少年,趕緊給周凌打了電話過去。
“帶著鴨舌帽,我們不太確定是不是。”
“周總,是要請他離開嗎”
周凌可不敢擅作主張,他湊到玻璃門前,見顧流初這會兒沒有在忙,只是靠著椅背閉著眼坐著。
他便推門進去,說“季醇好像忍不住來找您了,還帶著奶茶和甜點,怎么辦需不需要讓保安帶他離開。”
怪不得一直忍著沒發來微信,原來是人已經跑過來了。
不過按照少年以前的癡漢程度來看,能忍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