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不出口啊
要不然豁出去吧,不然還不知道金主爸爸會拿一條浴巾繼續威脅自己干什么。
季醇把心一橫,抓起身邊的一瓶沐浴露和一瓶洗發水,捂住襠部。
然后便趁著顧流初不備,“嘩”地一下把浴室門打開,視死如歸地沖了出去。
顧流初完全毫無防備,只覺得一道赤裸的人影從自己面前飛奔而過,刮過一陣風,穿過客廳,閃身進了主臥。
他“”
顧流初在原地靜了三秒。
三秒后,他墨鏡后一張俊臉微微有些惱羞成怒的紅了起來。
方才季醇跑得太快,正面他確實沒看仔細,但背面他看光了。
老實說剛剛簽下那份協議的時候,他甚至連和少年穿著睡衣躺在一張床上都無比抗拒,兩個男人互相抱著躺在床上,怎么想都怎么惡心。
然而此刻他卻滿腦子四個大字“玉體狂奔。”
顧流初一方面為自己的這些不正常的想法感到有些煩惱,他先前也沒對任何人動心過,也從來不知道動心后竟會有這般麻煩,簡直像是被拖進了什么情緒漩渦一般,滿腦子都是對方。
另一方面又微微慶幸,幸好季醇也喜歡他喜歡了四年,他們是雙向的。
否則,倘若是他單相思,以他的驕傲,這輩子都不會讓對方知道。
季醇在主臥內猶如火燒屁股一般擦干身體,又匆匆找了條褲子套上,等腰腹以下被裹得嚴嚴實實,這才松了口氣。
他剛穿完睡衣,顧流初就進來了。
顧流初把燈關掉,摘掉墨鏡,一聲不吭地躺到床上去。
平躺在床上的他一動不動,雙手放在胸上,面色有些發紅。
季醇有些窘迫,也慢慢爬到床上去。
顧流初忽然道“過來一點。”
季醇“”啊不遵守三分之一的規則了
見季醇半天沒動,顧流初不悅地把人拉了過來。
季醇白天學車,晚上確實有點兒犯困,沒一會兒便靠在顧流初懷里打起瞌睡來。
今晚顧流初卻沒有立刻睡著,他一條胳膊微微抬起,將被子拱起來一點兒,沒有完全抱住季醇,這樣一來,他還算能保持清醒。
借著月光,他近距離端詳季醇近在咫尺的面龐,試圖捋清楚自己的思緒。
自己到底什么時候被季醇掰彎的
然而思考起這個問題,腦內卻是不清不楚,最后只顧著盯著少年的唇看了。
上次被季醇親那一口時,他睡著了,完全沒什么感覺,也不知道接吻是什么滋味。
或許現在試一下剛好驗證一下自己到底怎么想的。
理智的弦幾乎不存在,反正他們是兩情相悅。
顧流初仿佛受到了什么蠱惑一般,明明比季醇年長,此刻卻像個青澀的毛頭小子,帶著躍躍欲試的心態,屏住了呼吸,一只手按在季醇的后腦勺上,嘴唇一寸一寸地靠近。
他將嘴唇按在了少年的嘴唇上。
輕輕一碰便立刻后退了。
因為心臟跳得太快,而且竟然生出幾分緊張。
但這一觸之下,也夠他咂摸出是什么味兒來了。
就仿佛唇峰碰觸到柔軟的果凍上,兩個人的嘴唇都會下陷。
懷里的是一個少年,一個男人。
親吻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