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我就不提離婚了。”昏暗中,顧流初雙手放在胸前,淚水洶涌。
明明該想盡辦法,不擇一切手段把人留在身邊,結果卻因為該死的自尊心直接把人推到十萬八千里之外。
就算季醇不喜歡他,但把人強行禁錮在身邊,能每天看著也是好的。
而且季醇是遲鈍了點兒,是笨了點兒,是直男,但掰彎直男犯法嗎
他又不是什么好人,裝什么正人君子。
顧流初忽然翻身坐起來,一滴淚水掛在俊美的下巴上,嚴肅地逼問“你覺得我如果直接說喜歡他,他會拒絕嗎就算出于對我的錢和長相的考慮,也會考慮一下吧”
“呃,這個。”周凌手足無措地蹲在一邊,抽出十幾張紙巾遞過去。
現在是喝了酒吧,喝醉了才這樣。
滴酒不沾的人,酒量自然不怎么好。
顧流初將紙巾按在眼睛上,吸了吸漆黑眼睫上掛著的淚珠,聲音沙啞,又道“但是這段時間,他一通電話都沒打來。”
早知如此,就不說不要再見面之類的鬼話了。
他到底為什么非要撂那些狠話。
可是怎么能一通電話都不打過來
完全不在意他現在過得怎么樣嗎
“他憑什么他憑什么”顧大少爺忽然又憤怒起來,揪起周凌的衣領,眼睛血紅“憑什么對我一點動心都沒有,我有哪里有一點不好嗎”
周凌差點被勒死,手忙腳亂地把自己衣領扯出來,道“那自然是沒有半點不好,是他有眼無珠。”
這句話卻不知道踩到了顧流初什么雷點,顧流初“閉嘴。”
周凌“”
顧流初扶著額頭,忽又思慮沉沉“會不會是生病了不然沒有理由完全不來找我。”
周凌“您不是讓他”
“我讓他不找他就不找了嗎”顧流初抬高了聲音“他最近在干什么”
雖然顧流初一直強調,離婚之后就各走各的陽關道,讓他也不要再派人去監視季醇的生活,但周凌就知道顧流初遲早要問起。
周凌嘆了口氣道“不僅沒生病,還參加他們學校的除夕晚會了呢。”
顧流初“”
顧流初搖搖晃晃地躺了回去,抓起紙巾蓋在臉上,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你走吧,我很好,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周凌看著他失控的淚水迅速將紙巾濕了兩個洞“”
季醇這幾天晚上其實并沒怎么睡好,每天上課都沒什么精神。
一開始他以為搬新家不習慣,還特地把自己學校里午睡的小毯子帶回新家,利用熟悉的東西幫助自己入睡。
結果還是輾轉反側睡不著。
看來習慣的力量是巨大的,當習慣了抱枕,猛然退役了,悠閑了,嘿,居然還渾身不舒服了起來。
不過
他適應環境的能力很強,很快想到了解決方案。
他非常機智地買了一只和顧流初等身的人形公仔,睡覺的時候讓人形公仔的胳膊壓在自己腰上,這樣一來,他的睡眠迅速好了很多。
除此之外,睡前看會兒電影,也能幫助入睡。
季醇從小到大愛看的都是動作片、懸疑片、科幻片,唯愛跟著李小龍上勾拳左勾拳,從來不愛看情情愛愛的,每次看都眼皮沉重打瞌睡。
但今天,為了幫助睡眠,他洗完澡爬上床,抱著筆記本點進了一部叫花束般的戀愛的號稱年度最悲傷的愛情片。
他把枕頭和人形玩偶擺好,做好昏昏欲睡的準備。
結果不僅沒睡著,還一口氣給看完了。
還看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季醇瘋狂抽噎揩鼻涕。
他得出了一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