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的戰況逐漸發展得激烈。
林寐直接到陶楂家里來,陶楂就往洗手間躲,說自己在上洗手間,向瑩雖然不明白,但她盲目地給自己兒子站隊。
這段時間,不管是誰敲窗戶,陶楂都不開。因為大概率是林寐。
陶楂不想再跟林寐說話,因為他知道自己一定會沒出息的心軟。他本來就知道林寐是無辜的。
但林寐為什么這么不依不饒他只有自己這一個朋友嗎
這場冷戰比學校里所有人預料的時間
都要長。
好了,這次我確定他們是吵架了,以前林寐是不是經常給陶楂送牛奶,最近一次都沒成功過,我經常見著他拿著牛奶從我教室過去,然后又拿著牛奶回去。
陶楂好犟啊
最近好冷,大家有沒有覺得林寐也變冷了
有感覺到,以前問題目,林寐還會丟兩張草稿紙給我們,現在直接丟答案,我草,我要的是答案嗎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小情侶,但求求你們和好吧
好了,各自獨美吧。
不可以
后面半個月,林寐好像放棄了。他沒有再找過向瑩,也沒有再拜訪過陶楂的家陶楂的房間,更加沒有再敲過陶楂的窗戶。
陶楂松了口氣的同時,心里又覺得悲涼。明明林寐是那么好的一個朋友,卻被自己給弄丟了。
“最近太冷了,耳罩手套都要戴著,不能取,不然生凍瘡的”一到冬天,向瑩就操心得不得了,生怕陶楂感冒發燒。因為早產,陶楂每次生病都要比其他人病得要重,病的時間要更長。
陶楂扎緊了圍巾,捂得只剩下了一雙眼睛,他低頭看著亮黃色的圍巾,身體一頓,他甕聲甕氣地問,“你給林寐織的圍巾,給他了嗎”
”哎喲,你不說,我差點就給忘了,上周就織好了”向瑩說著,面露苦惱,“但我廠里今天要加班,要不等你放學了,你把圍巾給林寐”
“算了,你最近跟他好像不太好,我明天自己送。”向瑩很明白陶楂,她不會為難陶楂。
陶楂心里悶悶的,他哦哦兩聲,走到了門口,腳步一停,轉了身,“我去送吧,我給萍姨,讓萍姨轉交給他,也是一樣的。”
向瑩說好。
給公交車里丟了兩個硬幣,陶楂握著扶手,一步步往后挪。他們這兒是這一趟的起始站,座位都是空的,陶楂喜歡坐最后面靠窗的位置。
他坐好了,把書包取了放在腿上,又捂了捂圍巾,靠在椅背上,看著外面已經結了一層霜的樹枝和花壇。
司機按下關門的按鈕,門徐徐要合上,快合上時,車外傳來一聲淡淡的“稍等,還有人”。
那人是從后面一路跑來的,司機從后視鏡里看見了,他本來以為對方趕不上的,結果跑那么快。
司機重新開了門。
陶楂半瞇著眼睛,在一片霧色當中,看清了上車的人。
陶楂倒吸一口涼氣,他膝蓋不由自主地發軟,三個半月以前的怒氣早已經消失殆盡,他現在面對著林寐,更多的是心虛。
他抱住書包,彎下腰,屁股離開座椅,試圖蹲在前一排的椅背后面,讓林寐發現不了自己。
腳步聲近了。對方在陶楂旁邊的位置上坐下。
“喳喳,起來坐好,別摔倒了。”估計是冬天,林寐的嗓音聽起來比前幾個月要冷,也有可能是陶楂的心理作用。
陶楂機械地抬起頭。男生在校服外面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也不怕被弄臟。
柔軟的白色穿在他身上,偏生冷淡了幾分,像凝成冰的雪層,畢竟林寐就生了一張很有距離感的臉,只是他性格好,所以又使人覺得溫和。
白色的羽絨服,冷白的臉,越發顯得上方的那一雙眼漆黑如墨。他眼中完完全全都是陶楂。讓陶楂覺得喉嚨發緊,腿發軟。他屁股都開始發麻,他覺得自己要融化了。
“我我我我我”陶楂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滿腦子都是昨天晚上電視上女新聞主播的聲音據悉,s市明日將迎來五十年一遇的特大暴風雪,請各位市民注意防寒保暖,注意用火,謹慎出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