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好的時光,用來看書做題實在是有點浪費,林寐眸子的顏色緩慢地變深,手中的書也慢慢合了起來。
陶楂的頭還沒低下來,眼簾中的天花板變成了林寐的臉,他連逃脫都沒來得及,椅背被林寐按住,接著就俯身下來吻住他。
還是剛剛熟悉的味道,舌還沒碰到彼此時,陶楂就隱隱在頭皮發麻,他緊咬著牙,卻被捏著腮幫子給又捏開了。
陶楂嘴大張著,唇上水光一層又一層,任人采擷的模樣看起來格外好欺負。
林寐停下了,陶楂的嘴還微微張著,他眼神有片刻的失焦,反應過來后,他瞪著林寐,但又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么。
林寐站在他的身前,手指穿過他的發縫,讓他揚起臉,“別生氣。”
少年平時雖然張牙舞爪,心思深心眼多,看起來像極了對外界充滿敵意和不信任的野貓,但一被摁住,就連爪子都不知道該怎么伸了,渾身上下都是軟的。
陶楂不知道,他越這樣,就讓林寐越想欺負他。
“我沒生氣。”陶楂揉了揉腮幫子,其實他也挺喜歡的,和喜歡的人接吻本來就是一件很興奮很讓人高興的事情,只是林寐在這些事情上面表現得很強勢,壓了陶楂好幾頭。
哪怕是在這種事情上,陶楂也想贏。
天擦黑,拎著蛋糕回來的陶大行一看見陶楂,便驚訝地開口道“你嘴被蚊子叮了”
陶楂搖著頭,“沒有。”
“我瞧著有點腫是怎么回事”陶大行持續打量。
“你看錯了,我嘴巴本來就比較性感。”陶楂耳朵有些發紅,臉色看起來還比較正常,“我也邀請了林寐來吃蛋糕。”
“來啊來啊,人多多熱鬧。”
陶楂知道林寐會來,但他不知道陶桐桐也會來。她走進屋子里的那一刻,除了林寐,其他人都沒反應過來。
陶桐桐把嫌棄寫在臉上。鸚鵡巷雖然說是老巷子了,但既然擔著一個“老”字,那就代表著歲月有在這里雕刻深度。于是有的人住
的樓老得破破爛爛,有的人住的樓處處考究,隨便一套桌椅都值六位數。
陶桐桐住的地方就是后者,跟陶楂的家比起來,一個天一個地。
她進來之后,坐都沒坐,往桌子上丟了一個手提袋就走了,連口水都沒喝。
向瑩跟陶大行追上去想留她吃個飯都沒留住。
“你那飯我吃了怕肚子鬧騰。”陶桐桐總是要拿話刺人。
heihei”
陶楂頭上還戴著蛋糕店送的帽子,他抱著手臂,白眼直翻的,“誰稀罕她的禮物”他小聲叨叨。
林寐看他一副要看不看的樣子,伸手撥開那手提袋,“迪奧的雙肩包,不要嗎”
陶楂皺著眉,看著林寐。
陶楂不知道這個包具體多少錢,但他知道這個牌子是很貴的,他眨眨眼睛,看著桌子上的生日蛋糕,“她只是刀子嘴豆腐心。”
空氣仿佛在此刻停止流動了,兩人的身形都有瞬間的凝滯,陶楂自己先沉不住氣,他扭頭看向林寐,“不許笑。”
對視幾秒鐘后,陶楂將頭低下,“我是不是應該視金錢如糞土比較好”
林寐在離陶楂最近的位置坐下來,“你想要就拿著。”
身后,向瑩和陶大行回來了,陶大行撓著頭,“我媽也真是的,一把年紀了,怎么還是一點都沒變,喳喳跟她簡直是”后面的一樣一樣的,在陶大行看見陶楂的時候,硬是讓他給咽掉了。
“來來來,咱們先唱歌吹蠟燭。”陶大行坐到桌邊上,“先給你過生日,等會我再出去跑幾趟車,這暑假,人多生意好。”
陶楂的生日年年都是這樣過的,他的別扭和敏感有一部分來自于天生,一部分是因為他愛爭輸贏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