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跳得前所未有得快,路識青雙腳好像在發飄,微微喘息著平復心緒。
不知道是不是他嚇呆產生了幻聽,怎么隱約聽到外面的容敘
似乎在笑
路識青在娛樂圈大半年,從來沒有和容敘發生過交集,大概是這個月運氣好,好不容易撞見過兩回,還回回都出糗。
水龍頭的冷水傾瀉而下,路識青將被小臂放在水流下沖。
鏡子中倒映著漠然五官,但沖了沒一會,他突然把臉往蓄滿水的洗手臺里一埋,艱難忍住羞恥到想要尖叫的沖動。
要是突然世界末日就好了。
咖啡本來也沒多燙,沖了兩下那點灼痛感減輕,路識青卻不想出去面對容敘。
容敘十二點要去拍戲,自己可以等他走了之后,再偷偷摸摸出去
正想到這兒,洗手間的門被人敲了兩下“好點了”
路識青強行撐著冷淡的神情,哆嗦著手打開洗手間的門。
容敘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已經理順,大喇喇敞開露出鎖骨的襯衫也扣好扣子,比剛才端莊不少。
他起床氣已經消了,社牛的“人設”恢復,坐在沙發上一抬眼,看著路識青垂著的右手,很自來熟地問“燙傷了要用藥嗎”
謝謝你,沒有被燙傷,沖一沖水就好多了。
路識青把這句話顛來倒去醞釀半天,但一張嘴,語調卻是生硬而冷漠。
“沒有我先走了。”
容敘還想開口再說什么“你的”
路識青社交量再次透支了,硬著頭皮裝作看不到他的欲言又止,匆匆一點頭直接奪門而出。
又跑了。
容敘走到門口的鞋柜旁邊,拿著兩張紙巾隨意擦了擦屏幕上的咖啡液。
連手機都不要了。
難道自己能吃了他嗎
正想著,還沒擦干凈的手機突然彈出來一條消息窗口。
aaa周師傅你人呢副導演安排的休息室怎么沒見你人影,你該不會臨陣脫逃吧
容敘還沒多想,視線就落在路識青的屏保上。
正好和壁紙上的自己大眼瞪小眼。
容敘“”
突然,休息室的門被人敲了敲。
路識青去而復返,以一種英勇赴死的神情站在門口,憋了半天才干巴巴道“我我手機忘拿了。”
容敘看著他垂著腦袋的發頂,突然瞇著眼睛一笑,把那個套著花里胡哨手機殼的手機遞過去。
“給。”
路識青耳根都紅透了,哆嗦著接過手機,輕輕道了聲謝。
他正要走,周赴又發了條消息過來,壁紙上的屏保便坦坦蕩蕩顯出來,“橫尸當場”。
路識青瞬間驚住,動作飛快將手機往身后一藏,怯怯看他。
容敘好像并沒看到,若無其事地問“怎么,手機進水了”
路識青一受驚就容易腦袋空空,不知道哪來的膽子,神使鬼差地問“你有沒有”
四個字一說出來他立刻后悔,暗罵自己瘋了,趕緊閉上嘴,匆匆搖頭。
容敘吊兒郎當倚著門框,大概覺得他一驚一乍的模樣很好玩,微微傾身過來。
兩人離得有點近,路識青后知后覺剛才休息室嗅到的那股奇特味道,正是容敘身上的香水味,好像大雪中烈火灼燒的干柴,被體溫一熏,清冽又熱烈。
“路老師想問我有沒有看到你的屏保壁紙是吧”
廊燈下,容敘無框眼鏡下的眼睛好像折射出璀璨的暖光,因他傾身的動作,那股騷包的香水味好像要把路識青整個包裹住。
路老師懵懵看著他,暫時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只覺得容敘好像離得太近了。
容敘看著路識青的耳朵越來越紅,好像茶壺一樣要咕嘟嘟冒煙,緩緩笑開了。
“沒有,我什么都沒看見。”
路識青放下心來。
那就好
不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