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識青披頭散發,凌亂的黑發被一條紅色發帶隨意綁著垂在腰后,漂亮又出塵。
顏狗周赴瞬間原諒他的胡言亂語。
戰損是天。
連給路識青做造型的化妝師也驚了下。
這張臉和古裝的適配度也太高了些,活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
這身古裝薄得要命,周赴提早拿好一件外套給他披上,坐車前去拍攝的地方。
圈里傳言路識青八成是哪個二世祖來體驗生活的,事兒多譜兒大難伺候,又是星陳傳媒安插過來鍍金的花瓶。
路識青被兩次社死重創得半死不活,一直都蔫蔫的,但在其他人看來就是渾身上下散發著冷意,不太好惹。
“花瓶”路識青自帶冷氣,別人摸不準他的脾氣,只敢遠遠看著。
周赴跟著他到片場后,看了看時間,有些猶豫地說“我得回公司一趟了,等晚上再來陪你。”
路識青仰著頭看他。
周赴“”
又是這種被人遺棄的小狗似的眼神,他有點招架不住。
但公司又實在有急事找他,周赴只能狠狠心,在路識青眼巴巴地注視下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旁邊幾個群演休息時間,一直在暗搓搓盯著路識青看,成堆地小聲談論。
“還以為他的海報是精修高,沒想到竟然這么不上相”
“真人竟然比網圖好看嘖,嫉妒了,怪不得他沒什么代表作,顏粉也這么多,我一個大男人都心動了。”
“哎,誰能去找他要個微信啊”
眾人推推搡搡,一時都不敢去。
最后一個社牛挺身而出,嫌棄地瞥他們“出息,這點膽子都沒有,以后怎么出人頭地”
說罷,在眾人羨慕期待和看好戲的注視下,抬步朝著路識青走去。
一個小時后才有路識青的戲份,手機好像封印著兇神惡煞的鬼,根本不敢點開,路識青只好看向不遠處正在拍戲的男女主。
趙導的確審美極高,構圖和光線都美得像是畫,賞心悅目。
路識青正在饒有興致看著,突然社恐的雷達biubiu亮了起來,警報聲響徹腦海。
有人朝著他的方向走來了。
一時間,路識青腦袋上并不存在的兔耳朵都要背到腦后去了,慌亂地一把拿過手機,垂著眼手指在手機上戳來戳去。
但仔細看就能發現,他根本沒有在忙,指腹在手機屏幕的圖標劃了一下。
除了食指外的四根手指微微蜷在掌心,只有一根手指來來回回地劃桌面圖標。
劃過來,又劃過去。
無意義的舉動卻能營造出一種“我好忙哦”的假象來。
社牛大步流星走到路識青面前,揚起笑容打算打個招呼。
路識青冷冷地抬起頭。
社牛向來知道闖娛樂圈有多難,早就把臉皮丟掉了,但此時被路識青這個冷漠的眼神一瞥,他臉上自然的笑容僵了下,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
呃
可能是路識青的眼神太過可怕,社牛不尷不尬地把打招呼的手往下一放,拿起旁邊的道具,裝作一副自己只是來拿道具的樣子,灰溜溜地走了。
角落的群演一陣偷笑。
“去啊,不是要出人頭地嗎”
“哈哈哈哈人家一個眼神你就退回來了。”
“咳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一種很特殊的氣質,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你們懂得吧”
那種特殊的氣質
應該叫社恐。
路識青終于“嚇退”搭訕的人,終于大大松了口氣。
今天本來下午兩點左右有一場他的戲,但前面幾場演員發揮失誤,把道具給弄壞了,導演一連拍了好幾場都不滿意,硬生生拖到四點半。
路識青手機即將自動關機,愁得不得了。
副導演小心翼翼窺著路識青的神色,心道要壞,忙不迭找到罵罵咧咧的導演。
“路老師已經等了四個小時,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了,導演你看”
今天拍攝一直不順利,趙導憋著一股氣沒處發,不耐煩道“等就等唄,演員哪有不等戲的著這一條再拍不過去你就收拾東西給我滾蛋”
男配被罵得一噎,也不敢多說,只能點頭說好。
副導演沒忍住,還是勸道“再怎么說也是星陳的人,保不齊他受了委屈回去和謝總一說”
趙導皺眉,回頭看了路識青一眼。
路識青正在冷眼看著片場拍戲,乍一接觸到趙導的眼神,冷冷移開,繼續垂下頭看手機。
似乎真生氣了。
趙導煩死了。
帶資進組的花瓶脾氣還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