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敘又笑了“好,把外套穿上。”
路識青答應完又后悔了,在心里罵自己。
都要回家了,怎么又答應出去跨年了
他磨磨蹭蹭地把大衣穿上,還沒出門就被順著門縫吹過來的風凍得一哆嗦。
容敘穿好羽絨服,皺眉看著他單薄的身體“你就穿這身去江邊,十分鐘人就凍透了。”
路識青咳了聲“那我先回去換”
“回去多麻煩。”容敘把門重新關上,“我拿件衣服給你。”
路識青眼睛都瞪圓了,趕緊拒絕“不不不了。”
容敘解釋“別擔心我沒穿過,衣帽間有不少品牌方送來的衣服,都沒拆封,反正不是貼身穿也沒事。”
說完,他大步流星去了樓上衣帽間,很快就拎著件白色長款羽絨服下來。
路識青趕鴨子上架,抖著手換上了。
容敘剛拿剪刀轉過身,看他光速換上,有些失笑地說“吊牌還沒剪。”
路識青“”
路識青頓時羞憤欲死,尷尬地想拉開拉鏈拖下來。
容敘制止他,繞到他身后,溫熱的手指蹭著后頸往衣領的標簽處輕輕一勾,一股酥麻瞬間順著路識青的后背一路蔓延到腦海,整張臉都要紅透了。
容敘身形高大,站在身后壓迫感和存在感強得離譜。
路識青垂著頭渾身僵硬,感覺到貼著后背的吊牌被一點點勾出來,尖角處還蹭了下他的后頸,隨后另一團熱源靠過來。
“咔噠”一聲。
剪刀剪開吊牌的清脆聲響響徹耳畔。
容敘把剪開的吊牌丟到垃圾桶“嗯,好了,走吧。”
路識青如夢初醒,紅著臉點頭。
兩人都是公眾人物,把口罩和帽子戴上,圍得嚴嚴實實出了小區。
江邊下著雪,但還是有不少人溜達著過來跨年,年紀大些都受不了這個凍,冒雪出來兩兩結伴而行更多的是情侶。
路識青看著沿路一對又一對的情侶,又暗搓搓看著身旁的容敘,總覺得今年這個年跨得有點奇怪。
明明之前還是熒幕中可望不可即的“紙片人”,怎么短短幾個月就一起冒雪出來散步了呢。
世界真奇妙。
容敘對江邊極其熟悉,溜達幾圈很快帶著他走到一處人少視野又不錯
的地方。
江風裹著大雪,路燈下吹得好像篝火燃燒時爆起的紛揚火星。
容敘撐著傘看著江對岸的ed大屏。
還有半個小時才到零點,屏幕上正在放著廣告,兩人剛站定沒一會,就放到了burn香水廣告。
大雪紛飛中,黑天鵝般的青年在高清屏幕上顯得更加精致。
容敘笑了笑,偏頭說“星陳很會挑資源,這款香水很適合你。”
氣味乍一聞很清冽,尾調卻熱烈好似焚燒后的檀木香,撩人又驚艷。
路識青不好意思地垂下頭。
和容敘相處很舒服,不會費心找話題,路識青用他的“殺手锏”點頭大法糊弄全程容敘也不會生氣。
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閑聊著,終于馬上到零點。
不遠處的人群已經開始歡呼起來,對面江邊ed屏也開始進入最后一分鐘的倒數。
容敘從來不注重儀式感,連生日都懶得過,聽著人群中跟著倒計時歡呼的倒數聲覺得有些好笑,但一偏頭就見路識青眼神認真地注視著江對岸。
容敘微微一愣。
路識青大概是第一次出來跨年,也很喜歡這種沒什么意義的儀式感,暖色路燈照映下,他冷淡的眼眸好像落滿螢光,漂亮又璀璨。
他忍不住地跟著人群小小聲地倒計時,剛念到十五后知后覺容敘在看他,眼眸微微睜大,有些尷尬地閉了嘴。
容敘沒忍住笑了笑,也跟著倒數幾聲。
“十、九”
路識青尷尬頓消,眼眸彎彎地看向屏幕。
三、二、一。
隨著最后一聲,江對岸的屏幕上閃現巨大的“新年快樂”。
容敘偏著頭對路識青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