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覺得很有意思,容敘一分神,手中轉得正歡的長槍乍一失去控制,直接摔了下來,差點砸到腳背。
“哐當”
李導“”
剛夸完他靠譜
開始擔心頭場戲了。
片場準備妥當,場記打板,第一場一鏡一次。
隨著“咔噠”一聲。
場景中緊閉的大門被緩緩打開,長安城下著大雪,一身獵裝的將軍慢悠悠地騎在高頭大馬上緩慢進京。
路識青微微怔住。
他雖然把容敘演得每一部電視劇、電影都看了個遍甚至有段時間容敘腦子抽風跑去演了半年多的話劇,他也是每場不落地去看了,但卻從來沒有現在從現實到劇中那一瞬間的轉變令他震驚。
容敘平常太會說騷話了,加上
杜方溪這個無厘頭角色的根深蒂固,哪怕和他合作過不少次的李導都覺得他不怎么正經。
但那扇沉重的城門吱呀一聲打開,仿佛隨著這聲古樸的嘆息重回數百年前的盛世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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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中,鮮衣怒馬的將軍打馬而來,滿身征戰沙場的戾氣好似永遠都散不盡,誤入長安城這個繁華錦繡堆中,顯得格格不入。
的確很符合長安意的宣傳。
長安繁華,誰也不記得浴血的守城人。
第一場戲,趙倬入京,長街有紈绔子弟仗勢欺人。
趙倬的長槍打造得極其重,他單手抽出,順著策馬而行的沖勢手中長槍在半空劃過寒芒,準確無誤地懸在長街醉醺醺的紈绔脖頸處。
容敘臺詞念得又痞又沉,眉眼帶著厭惡的冷意。
“蠢貨的頭顱只三兩重,斬了都污了我的槍。滾開,別擋路。”
路識青愣怔看著,忽然回想起當年第一次看到熒幕上容敘飾演的杜方溪的感覺。
意氣風發,好像雪中的光。
容敘的確是個耀眼的人。
劇組人一般都迷信,開機頭一場戲最好不要ng,哪怕選了這么難的一場戲,容敘也沒有絲毫發揮失常,轉瞬就將人帶入戲中。
李導終于松了口氣,常年冷淡的臉上也浮現個滿意的笑容。
“過了。”
剛才容敘吊兒郎當拿著長槍時,他都擔心這不靠譜的會把長槍給摔地上。
還好,穩定發揮。
宇宙的盡頭是玄學,拜四方時的香燒得漂亮,頭場戲又如此出色,看來長安意必爆無疑了。
容敘出戲快得很,變臉似的一出場就懶洋洋地和旁邊的竇濯說話。
竇濯的裝扮極其溫文爾雅“不錯,我還以為你會把長槍摔了,那玩意兒挺重的吧。”
路識青暗搓搓地跑過來,看向容敘的眼睛好像都在閃著光。
那長槍的確重,容敘余光一瞥,卻懶懶地道“就那點重量算什么,輕飄飄的。竇濯老師要不要試試看能不能搬起來”
竇濯“”
你最好有事。
路識青沒看出容敘在“拉踩”,心中“哇”了聲,覺得容敘真厲害。
竇濯懶得搭理孔雀開屏的容敘,對路識青道“識青,下場戲要到我們了。”
路識青點頭。
不遠處的李導喊道“識青,來試試你的坐騎。”
路識青跑過去試坐輪椅。
容敘姿態散漫地披著外套坐在椅子上休息,歪著頭看著路識青滿場跑,聽著耳邊左一個識青右一個識青地叫,突然心中沒來由地想。
他好像都沒叫過路識青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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