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敘莫名有種“考試名次要被人擠下去”的危機感。
“識青。”
片場的人正在忙下一鏡,竇濯還坐在原位,含著笑看著路識青“你的臺詞功底不錯,有專門練過嗎”
路識青捧著小手爐,搖了搖頭“沒有。”
他只是從小到大喜歡跟著電視劇背臺詞玩兒。
如果說竇濯之前接近路識青只是打著想打好關系的想法,這場戲對下來卻徹底變成了真心。
天賦型的演員極其難得,有時對戲時甚至能把老演員都給帶入戲,可遇不可得。
竇濯笑著和他閑聊“識青是因為什么契機想進娛樂圈拍戲的”
路識青一愣,耳根倏地紅了。
如果直接說是為了追星,好像有點變態。
他不太好意思說,只能含糊著說“愛、愛演戲吧。”
不遠處,李導正在對著監視屏看剛才那場,似乎發現有什么問題,眼睛一直盯著路識青那張笑著的臉看。
副導演看他盯這么久,疑惑道“哪里有問題嗎”
路識青拍得挺好啊,還要挑毛病
李導吹毛求疵到這種地步了嗎
李導卻搖搖頭“不是,你有沒有覺得識青笑起來時,五官有點神似江一蔓”
副導演一愣。
江一蔓是上個世紀末的神顏天后,童星出道,演技超絕,年紀輕輕便是三冠影后,到現在還有人每年都去刷她的電影電視劇,只為舔顏。
副導演又仔細盯著監視屏那張臉看了好一會,恍然大悟“的確有點像。”
李導摸著下巴“當年江一蔓息影后好像有新聞說她和燕城的豪門聯姻來著,但沒多久就被和諧了,你記得是哪個嗎”
副導演滿臉寫著“啊我”
這都距今二三十年了,當時他才上初中吧,哪里記得這些
即將下一鏡,李導也沒多想,繼續拍戲。
路識青的臺詞功底像是專門訓練過,重音分句張弛有力,和平時那蚊子嗡嗡叫時全然不同。
竇濯飾演的荀行舟已經查到趙家,今日來尋的嫌犯便是證據。
他手握腰刀,淡淡道“圣上昨日還在記掛小侯爺千金貴體,這樣大的雪,小侯爺還是莫要出門為宜,若是磕著碰著便不好了。”
趙沉尋好像根本沒聽出來竇濯在試探他,一本正經地點頭。
勞煩圣上記掛,上月初雪禁軍被殺之事半個月還未查到真兇,的確該少出門。”
荀行舟見沒試出什么,微微一頷首“雪地難行,我讓人送小侯爺回府。”
趙沉尋搖頭“不必麻煩了。”
身后長隨熟練地推著他離開,輪椅劃過地面的聲音響徹周遭。
只是趙沉尋剛離開酒肆,剛被押著的嫌犯突然雙眸怒瞪,整個人發起抖來。
不出幾秒,竟然口吐鮮血倒地而死。
李導“好好好,過了下機器拍近景”
路識青又坐著輪椅被推回來,補拍近景特寫。
容敘雙手環臂,翹著二郎腿坐在旁邊看著,眉頭輕輕皺起。
這場戲怎么拍得這么慢
這場戲翻來覆去地拍了好幾場才終于拍完單獨的分鏡,之后片場又忙活下一場戲。
一整天排期很滿,吃完晚飯后還有夜場戲。
路識青在片場時如魚得水,演戲又極其有信念感,但一出戲他又像是即將渴死的魚,被幾個群演圍著要簽名那種小場面都險些讓他呼吸急促到窒息。
等到吃晚飯時,路識青已經暗搓搓跟在容敘身后,誰喊也不離開。
容敘被“粉絲”晾了一天,此時看路識青怯生生跟著自己后面拿盒飯,終于有了點滿足感。
吃晚飯后,容敘就一個去洗手間的功夫,路識青旁邊的位置就被李導“攻占”了。
“識青啊,有個事兒想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