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敘挽著袖口看了看小臂。
好在路識青入戲也記得不能咬實,小臂上有一圈發白的齒痕,并不深,很快就能消。
路識青還是呆呆的。
容敘想了想,突然“嘶”了聲“啊,我的手”
路識青被浮夸的聲音強行吸引注意,迷茫看了看緊皺眉頭的容敘又低頭看向他小臂上的齒痕,突然如夢初醒。
他竟然真的咬了容敘
路識青瞬間就被拽出戲了,手足無措地捧著容敘的小臂“啊,疼不疼去、去不去醫院”
容敘點頭“去。”
路識青剛止住的眼淚又要下來了。
他竟然把容敘咬進醫院
“現在就去,趕緊去,最好是調直升機來飛去北城第一醫院掛急診。”容敘說,“要是去晚點,傷口就痊愈了,熱搜都不能上了。”
路識青“”
路識青反應半天才意識到容敘在逗他,耳根一紅,結結巴巴道“我對不起。”
容敘把外套裹在路識青身上,隨口道“怎么什么事都說對不起。”
一點小事愛說對不起,還心軟不會拒絕人。
這性格太軟了,不怪自己想逗他。
路識青臉龐通紅,訥
訥不語。
李導又在那罵了“容敘跑來上膚蠟,要不想上可以讓識青真把你咬出血,省得化妝了。”
容敘哼笑了聲,溜達著去道具組那邊上膚蠟了。
路識青尷尬極了,重新補完妝,容敘還在那坐著。
化妝師正在捏著膚蠟往容敘小臂上糊,那蠟很仿真,糊上后和旁邊真皮膚看不太清分別。
路識青過去時,膚蠟剛弄好,只差一個咬痕就可以上滲血妝了。
化妝師問“容老師,您要自己咬嗎”
容敘本想自己來,但余光掃見旁邊偷偷摸摸的路識青,又起了壞心眼,笑著道“識青老師,來,幫個忙。”
路識青眼睛微睜,猶豫再三還是局促地走上前。
容敘把小臂往他前面一遞“來,咬一口,留個咬痕。”
路識青訥訥道“不、不是化妝師咬嗎”
容敘瞇著眼睛胡言亂語“齒印對不上啊,我們這個劇追求細節,要是后期被觀眾看出和你的齒痕不符,肯定得嘲我們穿幫了。”
旁邊的化妝師正在調血漿,聞言差點笑出來。
觀眾往哪里注意齒痕去。
沒見過這么胡說八道的。
偏偏路識青腦子云里霧里的,竟然被忽悠地信了,乖乖地坐在旁邊,微涼的手捧住容敘的小臂“那、那我咬了。”
容敘好整以暇地看他,眉眼帶著笑。
路識青垂下頭湊向容敘的小臂。
雖然下意識放輕呼吸,但溫熱的氣息還是輕輕噴灑在容敘臂上,像是一根沒什么重量的羽毛輕輕一掃。
和戲中的感覺完全不同。
沉浸入戲后,容敘所能感到的只是趙倬對趙沉尋怒其不爭的憤怒和悲痛,如今抽離出情緒來,卻是全然不同的感覺。
眉眼清冷精致的青年垂著羽睫將滾熱的唇落在小臂上,張開唇縫,牙齒一張一合,在貼了膚蠟的小臂上微微用力一咬。
滾熱的呼吸、雙唇,和咬上小臂的觸感一同襲來。
本來打算逗人的容敘瞳孔倏地擴張,被捧著的五指無意識地一顫。
路識青不知道用什么力道合適,剛闔上牙齒就抬眸看他一眼似乎在征詢他的意見,眼瞳全是清冽和純澈的疑惑。
以及撩人而不自知的色氣。
容敘呼吸猛地屏住,一股沒來由的酥麻突然從后背蔓延到后腦勺。
心臟怦怦地劇烈跳動聲徹底響徹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