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識青其實并不在意「墻頭草粉」這個id會在容敘面前掉馬,如果到時候容敘問他這是啥意思,他就裝傻說因為總是爬墻,所以自嘲是“墻頭草兩邊倒”的粉絲。
反正再怎么也不會比「拒絕和容敘舌吻」要讓他社死了。
只要不在全網面前掉馬就行。
航班到傍晚才在燕城落地。
路識青坐了半天飛機,困得直打蔫,跟在謝行闌后面從通道離開。
周赴有朋友接,沒和他們一起走。
燕城今天下了一天的雨,空氣濕涼,謝行闌把外套披在路識青身上,推著他的行李箱走出通道,視線在不遠處停著的一輛熟悉的車一掃,眸瞳微微一動。
走近后,車窗搖下,露出一張蒼老的面容。
謝爺爺淡淡道“回來了。”
謝行闌腳步停下。
路識青困得要命,一頭撞在他后背上,往后退了兩步呆愣半晌,猛地站直身體,訥訥道“謝爺爺。”
謝爺爺笑了下,朝他一招手,溫聲道“來,識青坐后面,好久沒見你了。”
司機下車幫謝行闌把行李箱放在了后備箱。
謝爺爺氣度凜然,不怒自威,路識青有點怵他,乞求地看了謝行闌一眼。
謝行闌伸手握住路識青的手,微微俯身“爺爺,我送識青回星晨灣。”
謝爺爺視線落在謝行闌的手上,漠然移開視線“上來。”
謝行闌眉眼閃現一絲煩躁,只好拉開車門讓路識青上車,手擋著車門省得他撞腦袋。
車內空間寬敞,旁邊還準備了路識青愛喝的飲料。
路識青上車后乖巧坐在旁邊。
車子平穩啟動。
謝爺爺笑著對路識青說“識青啊,這次出去好玩嗎”
路識青一和他說話就緊張,手放在腿上,一板一眼地回答“好玩。”
“就是嘛。”謝爺爺說,“年輕人就該出去多玩玩,別像之前那樣總是悶在房里,人都要憋壞了。”
路識青乖乖點頭“好的。”
謝爺爺很奇怪。
路識青之前就是個小悶葫蘆,和他說話只是點頭搖頭,也就下棋時會多說兩句,平時安靜得要命。
這么久不見,倒是活潑許多。
“我臨時把行闌叫回來,沒破壞你玩的興致吧。”謝爺爺問。
路識青搖頭“沒有,我有點吃不慣那邊的飯菜,也想早點回來呢。”
謝爺爺笑了起來。
謝行闌漠然坐在一旁,微微側著臉注視著外面疾馳倒退的夜景。
謝爺爺笑著問路識青“識青年紀剛好,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啊”
謝行闌眉頭一皺,終于偏頭。
“爺爺。”
謝爺爺瞥他“沒問你識青”
路識青微愣,不明白他為什么會突然問這個,腦海里不受
控制浮現出容敘的臉。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臉一熱,訥訥道“還、還沒有。”
“哈哈哈,都成年了,還害羞什么。”謝爺爺笑道,“如果有喜歡的女孩子,可以帶回家給爺爺看看。”
路識青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尷尬一點頭“好、好的。”
平時路識青陪謝爺爺下棋時都不怎么閑侃,只悶頭下棋就好。
他人實誠,沒什么歪心眼,不像其他小輩下棋會故意讓長輩贏,一坐在棋盤前就在絞盡腦汁要怎么贏得快,然后跑回房里貓著去。
謝爺爺和他下棋雖然沒贏過幾局,倒是更喜歡路識青了。
之前他們只下棋,并不閑聊,這回謝爺爺不知道為什么一直在問他的感情問題。
路識青坐立難安半個多小時,終于到了星晨灣。
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下去,站在車窗外微微俯身,和容敘學的客套話張嘴就來,乖乖道“爺爺再見,下次有時間我回去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