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敘坐在舞臺側面的椅子上還在出神。
不可能淪陷吧
路識青雖然好看,但認識一兩年早就習慣五官,看不出美丑了。
他也沒表現得太喜歡吧。
吧吧吧,叭叭叭。
心理活動個沒完。
就在這時,鋼琴聲緩緩響起。
整個舞臺一片黑暗,容敘回過神來,姿態隨意地看過去。
在視線落下的剎那,一道聚光燈倏地從高處斜斜打下,傾灑在舞臺最中央的人身上。
身穿白色西裝的青年站在光中,身形高挑纖瘦,在靜待鋼琴前奏的那幾秒鐘,路識青握著琴弓站在那,羽睫垂下在臉頰打下虛幻的陰影,精致得不像真人。
四周黑暗映襯下,鏡頭畫面顯出像加了濾鏡的高級感。
隨著路識青的動作,小提琴的琴音悠揚響起。
容敘怔在原地,視線直直地注視著舞臺中央的青年。
甚至到了副歌部分,他才后知后覺路識青演奏的竟然是東門行。
路識青從小學小提琴,雖然荒廢幾年,技巧什么還是記得很清楚。
東門行本來是首悲傷的曲子,隨著路識青的指尖在琴弦跳躍,旋律流淌而出,營出一種和原曲毫不違和的歡快。
容敘從不會讓自己失態,這次卻失了魂似的呆愣許久。
直到路識青結束,在燈光下優雅頷首,容敘才如夢初醒,神態不太自然地偏過頭去,似乎被那道光刺到了眼睛,慢半拍地跟著鼓掌。
剛才他在想什么來著
哦對。
他淪陷了
路識青完全不知道短短三分鐘容敘經歷了什么,完美謝幕后他終于大大松了口氣。
沒跑音、沒出糗,不需要容敘沖上來彈棉花幫他挽尊。
太好了。
節目終于錄制結束。
路識青換好衣服后,趕緊顛顛地跑去找容敘,但找了半天也沒找著,只好發了條消息過去。
cyan容老師,你在哪兒呢〃\'\'〃
容敘在休息室那一層外很少有人回來的天臺愁得抽煙。
但這人是養生達人,根本不會抽煙,只能叼著巧克力棒憂愁地看大廈外的夜景。
竇濯找過來時瞧見他這副樣子,差點又想翻白眼但今天容敘實在是太慘了,他只好強行忍住吐槽奚落的欲望,干咳了聲。
“干什么呢,趕緊卸妝回家啊。”
容敘吐了口巧克力味的氣息,幽幽道“我在理思緒呢。”
主要是也不用卸妝,等路識青換完衣服就能開車走人。
竇濯嘖了聲,走上前捏了一根巧克力棒嚼了一口,懶懶道“理什么思緒是反應過來你喜歡人家喜歡得不可自拔了”
本來還以為容敘又要像之前那樣死鴨子嘴硬。
但沒想到他卻點頭“是啊。”
竇濯“咳咳”
竇濯差點被口水嗆到,不可置信看著他“你終于開竅了”
不過想想也對,剛才路識青在舞臺上拉小提琴時,穆白藹那小子好大一個直男看得眼睛都直了,更何況是鐵gay容敘。
容敘不吭聲。
竇濯直接開門見山“那你打算怎么做”
容敘咔噠咔噠把兩根巧克力棒一起嚼完,直起身拍了拍手“求婚”
竇濯“”
這也發展得太快了吧
“開玩笑的。”容敘伸了個懶腰,“感情的事徐徐圖之吧,反正他也喜歡我”
竇濯咳了聲“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