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應笑著后退一步“當然可以。”
江安和她“男朋友”上車后,宋瀾也牽著江岸坐上了一輛新的六座車。
江岸有些坐立不安,他本想問問宋瀾,宋家為什么非要選擇和他結婚,但車上還坐著司機,溫應,還有兩個陌生的保鏢,江岸找不到開口的時機。
江岸猶豫了幾分鐘,婚禮現場就快到了。
只見車窗外,公路邊,大樹上,零零散散地掛上了紅綢帶和紅燈籠。
而且逐漸密集。
從每十棵樹掛一棵樹,到每八棵掛一棵樹,每六棵掛一棵樹
到后面,每棵樹上都掛滿了紅綢帶和紅燈籠,乍一看,遠處的樹像是一簇簇迎接新人的焰火。
車輛行駛的速度漸漸減緩,駛入一條被紅地毯鋪滿了的道路。
那紅地毯極長,蔓延到遠處,江岸抬頭看去,只見紅毯盡頭,是一座巍峨壯麗的古建筑群,以及恢宏的單字門匾“宋”。
江岸怔怔地看過去,忽然想起自己曾見過這座古宅院。
那是去年的八月份,他的狐朋狗友們紛紛考上了大學,臨走之前他們相約去附近的另一座高山上露營。
他們開車開到了臨近山頂的地方,然后徒步攀登到山頂。
向下望時,他們隱隱約約在這座山的山腰處看到了些飛檐翹角,不過當時他們并未多想,只以為那是個還沒有開放的旅游景點沒想到竟是私人住宅。
車輛越開越近,宅院的面貌也越來越清晰。
江岸看見了朱紅色的宅院門,青灰色的石磚墻,看見了門側蹲著兩個大獅子,獅子脖子上掛著正紅色的大綢花,也看見門前橫著條淺溪,溪中用粉色鵝卵石拼成的,大大的,能供人渡河的“囍”。
小溪上明明有橋,但車輛卻停在橋前。
“老夫人說,兩位新人要走囍石橋。”溫應道。
江岸和宋瀾依言下了車。
“是中式婚禮”江岸后知后覺問道。
宋瀾偏頭問他“你不喜歡嗎”
“不是,”江岸搖頭,“我很喜歡,看起來很好,很有儀式感。”
宋瀾“那怎么這么沉默”
江岸“我有點緊張。”
可能是因為那一眼望不到頭的青灰石墻略有些壓抑,可能是因為這恢宏壯麗的大宅院給他帶來了太多震撼,可能是因為中式婚禮的形式過于肅穆莊重,也可能也可能是因為江安之前說了一半的話。
江岸除了緊張,還有一點點不安。
他心臟悶悶地跳動著,內心深處涌現出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要過河了。
江岸抓緊了宋瀾的手。
他低下頭,小心翼翼地踩在粉色的鵝卵石上。
可剛走兩步,他卻突然發現,在那些粉色的鵝卵石周圍,還零零散散地飄蕩著幾只水色的紙船。
再仔細看過去,那些顏色幾乎透明的,從上游漂流而下的紙船上,每一只,每一只,都密密麻麻地用白色的筆墨畫滿了符。
看清符咒樣式的那一刻,江岸瞬間寒毛聳立,脊背上涌現出無數冷汗。
剎那之間,他忽然明白了江安未說完的話是什么。
“直到發現宋家人要的其實是你后,我就全明白了,原來宋家的老太太是渡”
渡靈教。
一個江家人曾經歷時三年,花費無數精力,時間,人脈,金錢,才終于集齊證據,上報國家,將其成功舉報,徹底鏟除掉的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