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童松了口氣,少爺沒有被打壞就好,旋即又高興起來“我知道,定親的是程家七小姐。少爺可是讓我去程家送東西”
花聞遠打了個響指“聰明,跟我來。”
背過身去的瞬間,臉上的笑容便蕩然無存。
“可憐的崽,戰場應激狀態還沒好,”陸魚趴在墻頭看熱鬧,低聲給明硯解釋其中的關竅,“這程家是文官集團的,他們想對抗閹黨拉攏武將,就跟花家結親。但花聞遠出征在即,沒有人愿意嫁給他,程家就扔了個不受寵的七小姐出來。”
他還穿著那件初始褐色短打,掛在花園的矮墻頭上,悠閑地晃腳。
“這要是言情小說,那這不受寵的七小姐嫁給重生的花聞遠,就能逆襲打臉,跟著打天下最后登上皇后寶座,”陸魚摸摸下巴,“可惜這是個無c文。”
明硯站在墻下,無奈道“快點下來,一會兒被人看到了。”
正說著,花聞遠似有所感,回了一下頭。
陸魚趕緊跳下來,拉著明硯跑到遠處,站到一棵柳樹的樹蔭下“咱們先換套衣服。”
所謂人靠衣裳馬靠鞍,他穿這身趴在墻頭,怎么看都不像好人。但要是換一身華服,被人發現也只當他是個浪蕩公子,不會上來就沖他射箭。
明硯變出鉛筆轉了轉“你想要什么樣的衣服”
陸魚大手一揮“來件龍袍。”
明硯“”
陸魚握住明硯拿筆的手腕晃了晃“哈哈哈,開玩笑的,來個束袖的勁裝,你可以穿件廣袖長衫。”
明硯沒問他這么穿的緣由,直接給他畫了一身寶藍色的箭袖勁裝。腰系一條銀絲嵌藍寶石的寬腰封,小臂扣一對雕花銀護腕。退后一步觀察片刻,又給他戴了一頂同款的銀發冠。
原本窮困潦倒的陸魚,瞬間變成了懂騎馬射箭的富貴公子。
明硯則換了一套讀書人的廣袖儒衫,看起來斯斯文文。
陸魚搖頭“不不,再華麗一點,要那種帶云紗的廣袖華服。”
“什么劇情需要這么穿”明硯不解,換了一襲碧色廣袖長袍,外罩一件透明云紗,腰間系環佩絲絳,頭上戴垂珠白玉冠。
陸魚看得呆住,繞著明硯轉了一圈,又轉了一圈,合上半張的嘴,對著屏幕外的人說“快截圖。”
然后自己又使勁看了兩眼,才依依不舍地說“很好,換回剛才的書生儒衫。”
明硯握緊手里的鉛筆,深吸一口氣,提醒自己這是在直播。
“不能說臟話,不能出現暴力行為啊。”陸魚怕怕地往后趔趄著身體。
等明硯換好衣服,陸魚抬手召喚“鍵來”
黑色鍵盤浮在手下,陸魚怎么看怎么不順眼“這不行,這玩意兒太現代了,寶寶,幫我改成七弦琴。”
“不要亂稱呼。”明硯咬著牙保持微笑,從牙縫里擠出小聲警告。
“嘿嘿,硯哥,硯哥,幫我改改。”陸魚笑著把手里的鍵盤遞過去,被明硯三兩筆改成了黑色七弦琴,順手把自己的鉛筆改成了毛筆。
明硯看了看那把琴“現在沒有按鍵,你怎么打字”
“不礙事,看起來是個琴,其實還是個鍵盤。我不用看字母,能摸到就能打。”陸魚試了兩下,看起來像在撫一把懸浮的琴,仙風道骨十分瀟灑。
陸魚沒讓鍵盤消失,讓琴跟著他,拉著明硯蹲在一處墻根,小聲說“等著,那小子一會兒就出來。”
果不其然,不多時花聞遠就利落地翻墻而出,剛落地,就對上了兩個蹲在墻根的家伙“嚯”
驚呼之后,花聞遠立時收聲,瞬間拔出腰間短刀,眸光冰冷“爾乃何人緣何藏于此處”
陸魚把明硯護在身后,這小子剛重生,還在應激狀態,并不是真的十六歲少年,而是那個戰場喋血的大將軍。他笑著用琴撥開那短刀“聞遠,你不記得我了我是你二叔,花生彌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