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采珠人,住在更遠的北方,循著打仗的足跡一路跑到了這里,找到了徐將軍的大營。
徐將軍介紹“他們說,要向大王獻上忠心,求大王救救他們。”
兩名采珠人問看起來頗為年輕的花聞遠“你是比徐將軍更高的將軍嗎”
徐將軍捂臉,他方才忘了告訴采珠人大王的身份了,剛要開口,卻見花聞遠直接說“我是花聞遠。”
采珠人驚喜非常“你就是江州花天王竟然這么年輕”說罷,跪地叩頭,從懷里掏出一方木盒舉過頭頂。
盒子里,裝著三顆碩大滾圓的東珠。
另一名沒有舉盒子的哭訴“我們冬日捕魚,夏日采珠,以此為生。韃子占了這地,叫我們每年上貢東珠。去歲初春,他們的王出游打獵,忽然想要東珠,逼著我們鑿冰下水,死傷無數。我們實在活不下去了,想請殿下收攏我等邊陲之民。我等可做內應,必要之時反戈一擊。”
采珠人生活在最北邊,韃子現在的地盤夾在花聞遠目前所在的位置和采珠人部落之間,確實可以前后夾擊。
花聞遠抬手,收下了那三顆東珠。
采珠人喜極而泣,再次叩首,跟著徐將軍離去,到山下商量具體的配合方法。
等人走了,沈應看著那三顆東珠“此民心所向矣。”
花聞遠拿出一顆,交給沈應,隨性道“分你一顆。”
沈應愣怔片刻,忙推拒“不可,這東珠”
陸魚也是一怔,小聲說“這小子,怎么回事”偏離劇情了原著里,可沒有分東珠給沈應,這東西他是直接收起來沒怎么關注的。
然后,不等陸魚做出調整,花聞遠又扔過來一顆“一叔,分你一顆。”
陸魚抬手接住,在指尖轉了轉,交給了明硯“你拿著,鑲頭冠上。”
沈應見狀,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東珠在韃子這里是只有王可以佩戴的東西,不過中原皇室一直有品相更好的南珠可用,花聞遠賞他們一顆東珠,也說得過去。
這時候,李林端著煮好的參湯進來,跪坐到沈應面前,將湯碗遞過去。
沈應伸手去接,那頭李林卻沒撒手。
沈應一頓“怎么”
李林慢慢松手說“有些燙,老師小心。”
沈應瞇起桃花眼,聞聞那參湯的味道,有些犯難,看向花聞遠“臣不想喝,太苦了。”
難得見運籌帷幄的沈狀元露出這般表情,花聞遠悶笑“喝吧,大夫說喝這個剛好,接下來的路程可沒這樣暖和的屋子給你住。”
越往北走越冷,沈應原本就怕因自己拖慢隊伍,只能仰頭喝了,忍不住抱怨一句“真苦。”人參的味道,不管吃多少次都無法適應,實在是苦澀太重了。
說完,還轉頭呸了一口。
花聞遠笑他“怎么跟個小孩似的”說到一半,他臉色驟變,雙目圓睜,一個側滑過去單手扶住沈應,另一只手“唰”地抽出了腰間的短刀。
呸的那一下,是血沫子
“嗯”沈應摸了一下嘴角,茫然地看著滿是鮮紅的手心,不可思議地抬頭看向跪在他面前的李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