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兄弟,可否行個方便,讓我們拼個桌”
沈離塵抬頭,也是兩個青年,只不過其中一個年紀稍長些,他們背著行囊,看起來是趕路途中順便進來吃點東西。
別看這家客棧要貴不少,但食物也確實不錯,對得上昂貴的價格,所以就算是早飯也人滿為患,拼桌是常有的事。
但他知道凈昀蒼不近人情的脾氣,生怕惹怒了他,偷偷瞥他的神色。
凈昀蒼卻道“你決定。”
沈離塵磕磕巴巴道“那、那就拼吧。”
他把他們點的盤子拉近點,騰出位置,好讓小二放下兩個青年點的食物,年長青年十分關心身邊的少年,時不時給他夾菜,并囑咐“多吃點。”
他笑著解釋“他是我弟弟,平時就不愛好好吃飯,出來就更不會好好吃飯了。”
沈離塵不擅長跟陌生人打交道,笑了笑。
但年長青年顯然非常健談,剛閉上嘴沒多久,又開口了“看二位不似本地人,是來探親的”
“路過,順便住兩天,到處逛逛。”沈離塵胡說八道的本事還是有的。
“那可巧了,我就是本地人。”于是年長青年熱情似火地介紹本地風土人情,哪里值得玩,哪里又不值得千萬別本騙了。
沈離塵聽得很認真,有點心馳神往的意思。
然后年長青年又道“那座觀云寺是靈驗,前幾年不少人千里迢迢來求平安福,可惜叫那幾個收過路費的混子鬧得,沒幾個人敢來了,他們收不到過路費,就開始搶,有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去觀云寺,連一件衣服都留不下來,有稍微俊俏點的姑娘算了,不說也罷。”
沈離塵驚恐地瞪大眼睛,非常配合道“可我們兄弟二人就是為了觀云寺的平安福而來,這可怎么辦”
年長青年立即拿出兩枚平安福“這兩枚平安符是我早幾年求的,帶在身上,這幾年倒是平平安安,連小病小災都沒有過,想必是靈驗的。二位兄弟如果不嫌棄,就送給你們了。”
沈離塵慌忙推辭“這怎么不行不行”
于是在年長青年“拿著拿著快拿著”以及沈離塵的“不要不要真不要”的幾輪推辭之下,沈離塵終于狠了狠心收下兩枚平安福,并且表示這頓飯一定他請。
把感謝表達得淋漓盡致。
這兄弟二人還要趕路去幾百里外的親戚家,吃完飯就告辭了。
沈離塵赧然地看了凈昀蒼一眼。
凈昀蒼居然在笑,摸了摸他的腦袋“為師倒是不知道你這么愛玩。”
沈離塵吐了吐舌頭,拆開一枚平安福“我倒要看看這是什么玩意,值得謊話連篇地塞給我們。”
這只是個小玩意,有一點靈氣,他怕經不住給拆壞了,從芥子領域拿出把小剪刀,慢悠悠拆著。
凈昀蒼道“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他能看透人心,自然是瞞不過他。
沈離塵不假思索“從他們坐下前就已經選定我們為目標,就是不知道想干什么,怎么是一根頭發”
這一根頭發上有細微的靈氣。
他迅速拆開第二枚平安福,依舊是一根有靈氣的頭發,只不過略微枯黃一點,像是那個弟弟的頭發。
“臟東西,扔了。”凈昀蒼瞥了一眼,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讓頭發落地,“一種邪門的法術,持有者外形相貌都會跟這跟頭發的主人一模一樣。”
沈離塵道“讓我們長得跟他們兄弟二人一模一樣,然后呢你說我們頂著他們的樣子搶劫,不就是他們代替我們坐牢”
凈昀蒼道“應該等不到你去搶劫。”
話音剛落,響起沉重而雜亂的腳步聲。
沈離塵意識到什么,趕緊拉住凈昀蒼的袖子,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凈昀蒼當然對他這模樣毫無抵抗力,只想什么都隨著他,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施展法術,把他二人變得和那對兄弟一模一樣。
腳步聲越靠越近,沈離塵看去,是十幾個穿同樣衣衫的年輕人,看樣子也是哪個修仙門派的弟子服,頓時嚇得吃飯的人四散奔逃。
其中為首的扛著一把鑲著九連環的大刀,留著長須,滿臉橫肉,看起來不是善茬。他一見沈離塵和凈昀蒼,便揮刀相向“嚴長老孟謙,你們能逃到哪里去,你們在凌陽宗多日,也清楚宗內的實力,早該有被抓住的覺悟。”
原來年長青年是嚴長老,這么年紀輕輕就當長老,可見資質不錯,而他弟弟就是孟謙。而凌陽宗是僅次于華清宗的大宗,能在凌陽宗當長老又犯了錯,那肯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