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成一愣“他誰”
大將軍蹙眉“如果臣沒記錯,他是三途河城殿下”
他在心中暗自開心,如果沒記錯,三途河城已經他寶貝徒弟、兒子未來軍師的了。
道麟君卻直直盯著伍成,鋪天蓋地的殺氣,讓整座宮殿都在顫抖,發出墻體破裂的咯咯聲,“誰,誰送你的。”
伍成怕陛下想殺道麟君,準備隨便編個理由,但他發現自己卻說了實話“祁真微。”
大將軍是道麟君父親在位時的重臣,道麟君即位后只對幾個人還算和氣,他就是其中之一,不管怎么樣,陛下的殺氣是真的,而這個軍師他是保定了。
他站出來“陛下,祁真微是臣見過的兵事奇才,他雖然領兵不行,在他手中,萬軍亦可做十萬軍,有他在,十殿閻羅絕對不敢染指鬼蜮。”
道麟君斜斜地做回皇座,臉上冷得沒有一絲情緒,“是嗎,那你的兵事奇才快死了,大概就這兩天的事。再找別的吧。”
“什么”大將軍差點崩潰,他太了解陛下了,知道這風淡云輕的態度意味著什么。
他下跪“求陛下放他一條生路,天樞城位于群山之中,高峰之上,萬年來沒有人能拿下,可他卻有三種辦法,全部可行。能寫出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發兵,其下攻城,這等少年千萬不能死。”
他沒留意到,他說話的時候,道麟君握著扶手的手在一點點握緊,手背上青筋暴突,口吻更是冷到一種駭人聽聞的地步“你從哪看到的。”
大將軍不卑不亢“回陛下,不是看到的,是祁真微親口說給我的聽的。他從小就喜歡兵事,閱遍天下兵書
,也自己編纂過一本,只可惜三途河城破時,沒來得及帶出來,后來他重新默寫出來,還在老臣家放著。”
“去拿。”
“什么”
“我讓你去拿。”道麟君重復道,誰都沒有看清他的臉色,跟沒有摸清他是什么意思,他就這樣消失在原地。
汪乾睿正在殿內欣賞歌舞,舞姬各個衣著清涼,媚眼如花。
誰能想到,有個人能在暴君的皇宮,過得紙醉金迷,反正汪乾睿是一點也不想回那個寒酸的三途河城。
“殿下真是千年來第一個得陛下盛寵之人。”一旁的小侍衛殷勤道,他是總管的干兒子,最擅長溜須拍馬。
汪乾睿瞥了他一眼,“慎言,陛下豈是你能說的。”
若說前些日子,他過得還算提心吊膽,但現在整整三個月了,祁真微隨時都會魂飛魄散。
侍衛裝模作樣拍自己的嘴巴“是是是,是小的蠢笨,不會說話。但大家都知道,自從殿下住進宮中,陛下都很少發火了,大家都對殿下感激不盡呢,殿下就是活菩薩。”
汪乾睿道“陛下本來就是仁慈陛下”
道麟君帶著盛氣凌人的氣場出現在屋內。
汪乾睿只慶幸他沒有在說什么壞話,而且他是在夸陛下,應該挺好的吧。
“滾。”
一個帶著殺意的字,所有人都連滾帶爬地滾出房間。
汪乾睿不由自主緊張起來,雙腿直打顫“陛下”
“你救過我一命。”道麟君毫無感情道,“我當你是恩人,從不懷疑你,免得你心有芥蒂。”
汪乾睿磕磕巴巴地“是”
“我體內有你的半個命脈,同源的命脈會交融。你愿意試嗎。”
“這個,我陛下我”
汪乾睿修為一般,對三魂七魄一概不知,哪里知道命脈能交融這種事。
他完全忘記了該怎么思考,只是惶恐不安地看道麟君。
今天是祁真微離開的第九十天,整整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