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扔塊石頭進去,讓里面的人出來”沈離塵沉思了一下說道,“你能放開我的胳膊嗎疼了。”
顧玄息難得兇一下“你也知道疼。”
沈離塵心道是個人就知道疼,只有你這種肌肉硬到按不動才不知道疼。
他干脆放棄拯救自己的胳膊,自暴自棄,“找不到敵人的時候,就想辦法找個誘餌讓敵人出來。你看大巫手里有我弟弟,我這不就主動去找他了。你說說看,我這么做有什么錯承認就快松開手。”
陽光打在顧玄息側臉上,讓他一半明一半暗的臉色顯得格外可怖,哪怕他俊美得不像話,陰冷的氣息也讓人膽寒,“所以,如果你有誘餌”
沈離塵沒有察覺到他的臉色和語氣的變化,“那我就在原地布下天羅地網等他上鉤。”
“你知不知道”顧玄息頓時怒了,卻又很快平息,轉移他的注意力,“算了,我們一起進去看看吧。”
沈離塵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咕噥“你怎么了,為什么一會生氣一會又不生氣,少生點氣,生氣會顯老。”
顧玄息一頓,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不知是這句讓人心癢的話,還是因為格外倔強的態度,今日的沈離塵格外誘人也格外讓人懊惱。
看著他的背影,顧玄息就知道,沈離塵沒想過他自己手中確實有個誘餌,就是他自己。
比起沈離塵主動去找大巫,那他還會小心謹慎,帶上自己和各種法寶,顧玄息更怕的是沈離塵知道自己就是誘餌,會把主動把防御卸下,選擇最危險的辦法,勾大巫上鉤。
顧玄息心想,到時候自己一定會心軟,答應他的請求。
遇到沈離塵低聲說那些所謂的道理和分析,誰不會心軟呢
“施主們怎么走到這里來了。”身后忽的響起一個好奇的聲音。
沈離塵轉頭,是一個穿著粗麻衣的小沙彌,苦行僧打扮,個頭只到他的肩膀,正拿著一把破舊的掃帚,眨著明亮的雙眼好奇地看著他
和顧玄息。
沈離塵淡淡地解釋“隨便走走而已,我們是外地人,第一次來金光寺,不知大師方便帶我們參觀金光寺嗎”
小沙彌道“沒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寺里香客可以去的地方只有大殿,鐵門后的地方香客不得進入。”
這是什么奇怪規定,可能一座寺廟有一座寺廟的規矩,沈離塵想他還是入鄉隨俗。
小沙彌很少與人說話,香客上了香就走,最多和大殿那位師叔說兩句話,對小沙彌則是不聞不問,他每日做得最多的除了念佛經,就是掃撒之類枯燥無味的事,難得遇到肯和他說話的香客,一時有些激動。
他好奇地問“二位施主是來走親戚還是來玩的,如果是來玩的,我知道幾處好玩的地方。”
沈離塵搖頭,繼續說他編的那一套瞎話“他是為朝廷編纂百地志的官吏,我與他是朋友卻是一介草民,也算是他的助手。今早正好抵達鎮仙城。”
顧玄息就算改頭換貌,化作普通人,也盡量遮掩魔尊的威嚴,但難免泄露。說他是高官,正好能夠解釋。
這也正好讓沈離塵這套說辭有零有整,堪稱完美無缺。
小沙彌自然堅信不疑,羨慕得雙眼都亮了,想有朝一日能周游天下。
沈離塵問“大師可知道城內居住最久的是哪戶人家”
這就問倒小沙彌了,他冥思苦想了一會兒“哪戶人家我倒是不知道,最長恐怕就是金光寺,主持就不知道換了多少位。你要找最久的人家恐怕沒有,最久的梧桐樹倒是有,就是你現在看見的。”
雖然天下之物皆可成精,但這顆梧桐樹顯然不是很勤快。
小沙彌忽的靈光一現“對了,最久的人家沒有,但柳家村卻有很多年了。我們金光寺的歷代主持,絕大多數都姓柳,他們都來自柳家村,極少有外姓的主持。柳家村大概有百來戶具體多少戶人家我真的記不住了。”
沈離塵道“多謝大師指點。”
小沙彌羞紅了臉“我就是一個打雜的小和尚,哪里配稱得上大師,施主快別叫了。”
沈離塵道“這是應該的,對了,敢問寺里為什么不讓進后院我們這一路上,遇到各種寺廟,都是大殿后殿等等,寺里每一座殿都供奉不一樣的佛,也都對香客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