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這位戴著燕奕歌的面具的男子聲音和燕奕歌一模一樣,燕奕歌也一副唯他是從不,比起是聽他的命令,更像是毫無保留地信任且支持著他,甚至兩人就像是唱雙簧一樣。
他悲憤“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男子郁悶道“你們應該都知曉,巫沉凝有三名弟子吧。”
其實認識江黎初之前,易淮是只知道兩名弟子的。
內測版,又或者說在青云上的年號還是“成泰”時,巫沉凝只收了兩名弟子。這兩名弟子易淮也見過一面,大弟子長相平平,但手段稱得上狠戾,修毒比修醫厲害,易淮當初見她一眼,就覺得她像是背負了血海深仇的模樣;二弟子則要世故圓滑許多,嘴巴也討人喜歡,是巫沉凝的舊友遺孤。
那名舊友易淮也認識,是在內測版的事件中身亡的江湖人,所以易淮與巫沉凝的二弟子也算是相熟,還指點過對方的劍招巫沉凝的確不修劍,但她并不阻攔杏林館的弟子學些兵刃,多點防身的本事。
她不學,只是因為她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易淮幫她看過,給出的結論就是“朽木不可雕也”。
易淮聽到他這么開頭,眉眼就冷了下來,他情緒起伏稍大一點,身體里過于脆弱的器官就隱隱難受起來,嗓子里的癢意也壓不住。
而在他咳出來之前,燕奕歌就早有預料地將手放到了自己背上,給自己順氣。
正好水燒開,萬生煙起身倒了杯水,遞給燕奕歌。
燕奕歌接過后并沒有立馬給易淮,畢竟水還是滾燙的。
他掏出藥瓶,讓易淮嗅了嗅,壓住了不適。
那男子就坐在他們對面看著他們這般忙活,眉目間有些驚疑。
原來他的感覺沒有錯這位和燕奕歌格外親密的公子哥,居然是真的如此孱弱
易淮緩了緩,燕奕歌才出聲“如若是有人抓了她的弟子要挾,巫沉凝也不會交出斷秋魂的。所以只能是有人吃里扒外,里應外合,從巫沉凝那騙走了斷秋魂。”
燕奕歌說話時,手還壓在自己背上。
易淮便抬手攥緊了他的小臂,有些說不出的煩躁“先前就與她說過不要太過心軟,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她真是一點也沒聽進去啊。”
以巫沉凝的性格來看,她若是不知道斷秋魂害死了一條很有可能是無辜的性命還好說,若是知道了,怕是要自責消沉許久,甚至可能會記一輩子。
作為另一個易淮,燕奕歌自然也是怎么想的。
只是他不知為何,看著自己情緒外露,反而有點因為在意友人以外而生出的躁意。
燕奕歌凝望著易淮,聰慧如他,自然是在那點情緒升起的剎那,就意識到他不想另一個自己因為旁人而這般。
哪怕他心知肚明,自己一直將巫沉凝當做妹妹。
他有個堂妹在現代那會兒她父母忙,就放到了他家,小時候和他一塊長大。對于易淮來說,那個從小就因為他而志愿要學醫的
堂妹,就像是他父母生下來的妹妹一般。
但后來因為兩家大人鬧得不愉快,她父母強行將她帶走了。那會兒易淮并不知道具體是什么事,還是很后來才知道,是他們看他父母將堂妹養得很好,什么東西都和易淮用得一樣,就提出還要把他堂哥送過來一起。
可他那位堂哥易淮不喜歡,堂妹也不喜歡。
不說是個混子,反正滿嘴跑火車,看著大方,其實很小氣,還總是拿“大家都是親戚”的說法壓人。
有好幾次來都用這種話要拿走易淮的東西,說是借,其實沒有一次還。
易淮的父母當然也不肯,就因為這個鬧得不歡而散,堂妹的父母覺得自己兒子都得不到那么好的,女兒憑什么得到,所以強行把堂妹給帶走了。
再后來是易淮十八歲那年,他聽說堂妹要訂婚了,對方大堂妹十五歲,是堂妹家生意場上的合作方,家里規矩多,還不支持堂妹學醫,想讓堂妹讀個萬金油的專業,成年后就完婚、備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