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磊干笑了幾聲“我給人兩千塊錢的時候,沒想著讓他再還我。”
關朔“平時在工地上活挺多吧,兩千塊錢說給巨給,壓力不大嗎”
石大磊“還好還好。”
他開始用指甲摁住自己的手,摁出一道道月牙印記。
一絲絲的疼痛感讓他勉強保持清明。
關朔“你那個欠錢的兄弟叫什么剛才那姑娘說了,我沒記住。”
石大磊咽了口唾沫,說的結結巴巴“王大虎,他叫王大虎。”
關朔看了他一眼,石大磊眼底烏青。
關朔“你還記得他叫什么名字。”
石大磊干巴巴道“我、我當然記得。”
關朔放出個巨雷“真是巧了,有人和你一樣記得他,有人報案,說王大虎被人推進了水泥里。”
他說的很慢,說完過了十幾秒,石大磊才反應過來。
“什么什么我、我、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嘴唇哆嗦,手臂開始不斷地往后移,把自己蜷縮在椅子里。
關朔決定趁勝追擊“是嗎,那剛剛你老婆說,
你這幾天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覺,白天肯定被工頭罵了吧。”
他往后一倚,靠在椅子上說道“石大磊,你要想清楚,現在坦白,就是戴罪立功,負隅頑抗,那就是從犯,要從嚴處理的。”
在高壓的環境下,再加上這么多天的心理壓力,石大磊坐在監控室的椅子上,嚎啕大哭“人、人不是我推的,我沒想害他,警察同志,我真的沒想害他”
關朔冷眼旁觀“那他是自己腳滑跌進去的”
石大磊“不是、不是”
他涕淚四流,在狹窄的審訊室里,說了實話。
“那天,我、我去搬水泥,聽到王哥和一個領導在說話。他們說之前那個鋼材廠被查出來質檢不達標萬一繼續查下去,他們吃了那么多油水,遲早也得完蛋,但是工程已經做到一半了,根本來不及返工我就聽到一半,就被他們發現了”
石大磊捂著臉痛哭。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就是情急之下”
關朔沉著臉已經能想到后面發生的事。
石大磊“我繞了彎甩掉了王哥,王哥做采購,對工地沒我熟。”
關朔“然后呢”
石大磊抹了把臉,把通紅、充滿血絲的眼睛露了出來。
“趕巧王大虎也在搬水泥,我就上去給了他一拳,問他來搬水泥為什么不叫我,我一直在廠房那兒等他,沒等到他”
關朔冷笑“所以你那個王哥以為是王大虎聽到了他們的話,你腦子轉的可真快。”
石大磊“我真的、真的不知道王哥會把他推到水泥里,那混凝土一攪,人就沒氣了。”
接下來,關朔問了一個問題。
關朔“那你怎么知道王大虎掉進了水泥里”
沉默在審訊室里蔓延。
漫長的時間過去,石大磊說了實話“我看見王哥找他上去抬東西然后就聽到了哐當一聲,王哥一個人下來了。”
關朔和呂一走出了審訊室。
呂一一走出了就罵道“媽的,癟犢子”
關朔“行了,還有的忙,先去申請搜查令,不然建筑工地不會讓你把尸體挖出來,這么久了,尸體都不知道成什么樣了,讓法醫跟著。哦對了,還有,給石大磊一張紙,工地里好幾棟樓,誰知道是哪棟,讓他畫出來”
他把事情都交代完,吐了口氣,點開手機一看,單思博跟著陸園回家拿電腦了。
關朔揉了揉眉頭,給副局打了個電話。
“方叔,還沒開完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