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有全把殺豬刀放在桌子上,沒再看堂屋中的兩具死尸。
一切都結束了。
從半年前,他一大清早遇到展姚的時候,他就一直在等待這一刻。
候有全記得很清楚,當時展姚喝的眼睛發直,對身邊人炫耀道“老子當然干過大事嘿之前老子和人比賽生吃雞血,那小子,嘿,還真想和我們比,嘿嘿嘿,老子早就準備好了送他一路歸西不就長的小白臉嗎有什么好喜歡的一張鬼圖就嚇死他廢物”
憑什么這些人能活著,候樂只能躺在骨灰罐里。
殺豬刀上的血順著刀鋒流到地上,滴在候有全的布鞋上。
候有全收了收腳,把手機拿了出來。
他摸索著打開手機攝像頭,眼睛離手機很近,選了錄像模式。
候有全看著手機里的自己,蒼老又衰敗。
還有最后一件事沒做。
他點擊中間的紅點,開始錄像
“我叫候有全,我家住是我殺了展姚、霍達和李金柏,我殺他們的原因是三年前,他們在比賽的時候對我孫子候樂進行了恐嚇,都是我一個人干的”
盡管他想了很多次,但是他仍然說的不太熟練。
他說的磕磕絆絆,說完后,他點了結束,回看了一下錄像。
死亡馬上來臨,但是候有全并不恐懼。
他的父母、妻子、兒子和孫子都在等他。
不久之后,三十年前的老友也會再見面。
他把繩子打上了結,掛上房梁,結束了一切。
關朔一走進堂屋,就看見了屋里橫七歪八的尸體。
盡管做刑偵多年,遇到這種場景仍然不適應。
新調來的單思博沒忍住,去外面吐了。
關朔和呂一一起把候有全放了下來。
破舊的桌子上放了一臺手機,手機并沒有設置密碼。
點開一看,就是一個錄像。
關朔帶著手套點開看了看,呂一站旁邊,看完后沒忍住拽了拽頭發。
他感覺自己離禿子又近了一步。
滂沱大雨中,尸體被送到了法醫辦。
一共三具尸體。
關朔在外面等,此時已經七點半。
單思博在拿著一次性紙杯給自己灌冷水。
陸園抱著自己的電腦在法醫辦外面徘徊。
呂一精神尚可,嫌局里悶得慌,跑去外面買晚飯了。
單思博冷靜了一下,對陸園說道“晚上還要直播,你得去準備了。”
陸園看著法醫辦的大門,沒辦法,說了聲“好”。
法醫辦的工作還要等一段時間。
陸園只好抱著自己的電腦跑上樓。
方副局給她安排的辦公室就在刑偵辦的盡頭。
辦公室非常簡潔,潔白的墻壁,一個軟座
沙發倚靠著墻,再往里就是一張豬肝紅辦公桌。
陸園合理懷疑所有辦公室布置都是這樣。
她把自己的電腦包放在桌上,時間緊,只能隨便在臉上倒騰幾筆。
化完后,她看了一眼,覺得還行,遮一下氣色好多了。
時間也快到八點了,陸園選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便略顯緊張的打開了電腦,準備開始直播。
今天候樂會來連麥嗎
其實今天時間非常緊張,關隊壓力也很大,但是還是沒趕上候有全的速度。
也是,候有全為此耐心等待了半年,他不會讓自己失敗。
陸園心情沉重,但一開直播,還是勉強笑了一下。
直播間陸陸續續開始進人。
第一。
前排。
團團好。
陸園和彈幕打了一聲招呼,然后開始在播放列表里選歌,這幾天確實非常忙,她都沒學新歌。
“大家好,今天想聽什么歌呢”
最近ais發了新專,團團有沒有去看啊。
陸園沒有,最近有點忙。那我明天看一下好了。”
好唉。
最近出了很多新歌,團團多學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