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或許真的和陸園說的一樣,因為調查重心偏離,筆錄的內容在側重點也不一樣,很容易忽視一些東西。
呂一繼續問道“谷永康當時在書店工作,他住哪兒”
陳浩“他住筒子樓,當時那地方臟亂差,房租便宜,現在筒子樓早就被拆遷了。”
呂一“谷永康當年有沒有什么朋友之類”
陳浩“他有個屁,來書店之前,換了不少工作,天天琢磨什么掙錢,他爹媽死的早,老早就不上學了,就一個叔叔,還天天喝酒。”
陳浩悄悄比劃道“有一次,他休了一天假,放假回來我就看見他背上有道紅印子,問怎么紅了,他說是沒注意撞哪兒上了,當我傻啊,那明明就是棍子的痕跡。村里人喝多了酒就喜歡打人。”
呂一“當年你做的筆錄上沒這條。”
陳浩尷尬道“當年倪紅艷天天來店里鬧,老板店都要開不下去了,我說這個干嘛,人家谷永康的私事。再說了,書店開不下去了,我還得找別的班上,哪有那閑工夫找警察說這個。谷永康自個的事和那小孩跳河死了能有什么關系”
最后單思博問道“你對倪源還有印象嗎”
陳浩想了想,十幾年前的事了,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我就記得那小孩個子不高,好像單親,家里沒人,天天來書店來的挺早的。”
呂一“那小孩和你們說過話嗎”
陳浩“沒吧,這小孩還挺沉默寡言,當時聽說有個小孩跳河死了,經常來書店,警察問了好幾次我才想起來是哪個,挺安靜的。也不知道為什么想不開。”
單思博“你說倪紅艷經常去書店鬧,所以最后書店開不下去,倪紅艷
說過她兒子是跳河死的嗎”
陳浩“沒,她說有人害她兒子。”
陳浩回憶了片刻,想起倪紅艷當時闖進書店的樣子,還有些害怕。
“這女人真是太可怕了,聽說她還去學校找她兒子同學鬧,也不知道后面怎么樣了。警察同志,怎么又開始重新查起這個了和谷永康有關系”
警察拿著谷永康的照片來問,但陳浩覺得這事和谷永康關系不大吧。
陳浩“我也沒見谷永康和那小孩說過話啊。那小孩基本在書店里,就看書,不說話。”
呂一“你剛剛不是說,谷永康來得早,回去的晚,所以如果他和那小孩說過話,你也不知道。”
陳浩想了想,還真是。
那他就不敢多說了,谷永康現在可是發達了,萬一想法子整他,他可沒辦法還回去。
呂一繼續問道“你們一般都幾點下班,谷永康晚上請過假嗎”
陳浩“晚上不一定,一般九點多就下班,但是有些學生拖拖,能拖到晚上十一二點,谷永康沒請過假,請假一天要扣錢,都是窮鬼,扣一塊錢都心疼啊。”
問完當年的書店店員和店長,幾人重新回到了刑偵辦。
陸園拿著倪源的照片正在看。
呂一說了下午和陳浩見面聊的東西,總結道“要說谷永康和倪源說了什么,確實很有可能。”
姚平南“他那個酒鬼叔叔家暴他這小子心理也不健康啊。這案子里心理狀況堪憂的不少。”
陸園“所以谷永康說了什么導致倪源跳河還是他倆大半夜在護城河約著見面不能吧,大半夜去護城河干嘛”
姚平南戳了戳電腦,調出了谷永康今天的消費記錄。
“早上吃的廣式早茶,然后野泳交了六百塊錢罰款,中午吃了泰國菜,泰國菜有什么好吃的,下午又去洗浴中心消費,剛在停車站交了停車費這人日子蠻樂的,這是打算過退休生活嗎”
陸園“我現在就關心一件事,我這會看倪源的照片,晚上能連上他嗎”
好問題。
關朔“這要等晚上才知道。”
他對姚平南說道“把谷永康身邊社交圈的人拉一遍,從現在開始往01年查,看看有沒有自殺離世的。如果他確實說了什么,導致倪源跳河溺亡,那他成功了一次,一定會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