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隆莊外,正當府尊以及一眾隨從等的不耐煩之際,卻見那迷蒙的陣法之中,一名老者緩緩現出身形,對著府尊躬身一禮道:“老朽見過府尊。”
“前輩有禮!”府尊見狀,連忙躬身道:“在下烏郡太守張康年,此番前來……”
“府尊誤會了,在下只是這興隆山莊管家,并非家主。”姜熨連忙側開身子,姜成或許受得了這一禮,但他卻受不得,哪怕姜家強盛之時,面對一郡之主也不敢有絲毫不敬,更別說讓人家行禮了。
“呃……”張康年聞言臉上泛起一抹尷尬的笑意:“不知貴莊莊主……”
張康年身邊,一名護衛突然拉了拉張康年的衣袖,傳音道:“府尊,這老兒不是那姜家管家么?”
張康年聞言,這才仔細打量姜熨,一臉愕然道:“姜管家,你怎在此。”
“府尊說笑了,這興隆莊本就是我姜家產業,老朽在此有何奇怪?”姜熨笑道。
“那這興隆莊莊主……”張康年皺眉道。
“正是我家少爺,也是如今姜家之主。”姜熨躬身道。
“姜成!?”張康年聞言,面色頓時變得陰沉下來,他乃烏郡之主,比鄰天元學府,對于姜成的事情自然早已知曉,早在五年前,姜成便已經因為根骨不足,被逐出天元學府,根據天元學府傳來的消息,姜成此生都未必能夠突破先天,邁入筑基境界,自己竟然將對方當做高人,這讓張康年有種被欺騙之感。
一旁的一名太守府門客更是勃然大怒,指著姜熨的鼻子罵道:“姜成不過一小兒,如何敢在此招搖撞騙,誆騙府尊!?”
府尊便是百姓對于太守的尊稱,昆王朝的制度有些類似于漢朝,以郡縣來劃分地域,一府之尊,那可是封疆大吏,尤其是如今烏郡戰亂頻發,朝廷最新頒發的詔書已經將軍權交給太守來執掌,說事土皇帝也不過分。
要這里真的是什么高人倒也罷了,但一個被天元學府逐出的人物,哪有資格讓張康年這樣的人物屈尊降貴?
先天圓滿的武者,放在民間,也可稱雄一方,或者在一些和平郡縣,沒有強勢的府尊在,還能有些地位,但張康年可是邊郡太守,不但手下有不少先天強者為之驅策,其本身也是筑基境界的強者,天元學府的外門弟子,對于一個天元學府的棄徒自然是打心眼里看不上的,如今的情況,讓張康年心里面有些膈應。
姜熨聞言皺眉道:“這位先生,我家公子自回鄉以來,便閉門謝客,這興隆山莊也早已封閉五年之久,先生所說,不過市井之徒以訛傳訛之言,豈能當真?更莫說誆騙府尊了。”
“放肆!”那門客聞言大怒,便要動手。
“夠了!”張康年擺了擺手,一臉晦氣的道:“回城!”
“府尊,他……”那門客還想再說,卻被張康年一眼瞪回去。
雖然看不上姜成,但姜熨說的沒錯啊,姜成從一開始就沒說過自己是什么高人,也不存在欺瞞之說,最重要的是,姜成雖然被天元學府逐出門墻,但終歸還是這烏郡的大族,身為府尊,張康年也不能因此就斷了姜成的罪,不是忌憚姜家的勢力,而是一旦自己真的這么做了,那這手底下那些幫自己做事的烏郡家族恐怕都會離心離德,得不償失。
看著張康年離開的方向,姜熨張了張嘴,最終嘆了口氣,他本想將姜成推薦出去的,畢竟如今因為姜成五年不問世事,姜家的家業也逐漸凋零,如今姜成鑄就道基,成就筑基之境,若肯出仕,對于姜家來說,自然是好事,奈何對方根本不給自己開口的機會,此時再說出來,未免有些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
反正姜成如今已經是筑基期修士,只要他愿意,有大把的人愿意幫他振興姜家,沒必要急于一時,如今還是以姜成的修為為重,莫要因此讓他分心才是,所以姜熨在嘆息一聲之后,徑直退回了陣法,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迷霧之中。
姜成這次閉關足足花了七天的時間才徹底將境界鞏固下來。
興隆山莊靜室,姜成緩緩地睜開眼睛,感受著體內溫煦的力量緩緩流淌,心中暗暗搖頭,果然根骨是限制修為的最大障礙,如今自己的根骨雖然有所提升,但修煉起來,姜成能夠感受到那股晦澀之感,之所以能夠如此輕易突破筑基,是因為自己之前在先天大圓滿境界積累已經足夠,根骨一到,水到渠成。
但進入筑基境界之后不久,姜成便感覺到自己的修為再次達到了瓶頸,六十分果然是及格線嗎?看來自己未來的道路果然不是苦修,而是要當一個修真界的奇葩,修真藝術家兼修真科學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