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邱上前一步,躬身道:“君上,當務之急,是彌補太史令之位的空缺,否則糧草運轉不便吶!”
趙寅點點頭,看向朝臣道:“不知諸位卿家有何人可推薦?”
太常出列,躬身道:“回君上,袁司空之子袁初少有才學,在天元宗時,便頗有能力,入朝以來,做出不少功績,臣以為,袁初可當此位。”
“袁初么,孤也聽過,司空麟兒,當年出生時,孤還去看過,不想一晃多年,如今已經入朝了嗎?”趙寅撫須點頭笑道。
“犬子能得君上青睞,乃其福氣。”袁邱矜持的笑了笑。
“君上。”姜成突然站出來,躬身道:“臣也覺得,袁初公子,確是人才。”
袁邱聞言,看向姜成,眉頭微微皺起,他可不覺得姜成這個時候夸袁初是向他們妥協,袁邱閱人無數,這個年輕的年輕人,又頗有才干,修為也不弱,正是心高氣傲的時候,尤其這一次,還成功扳倒一名三品大臣,更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跟他們示好。
“哦?”趙寅微微一怔,隨即笑著點點頭道:“也對,姜卿也是天元出身,與袁初同窗求學,你對他應該不陌生。”
“正是,袁初師兄不但天資不俗,年紀輕輕已是金丹境界,更善御人,若是平時,的確是出任大農令不二人選!”姜成微笑道。
果然!
袁邱心中冷笑,這小子,果然沒安好心。
“也就是說,姜卿并不認為袁初是合適人選?”趙寅饒有興致道。
“不錯。”姜成點點頭道:“如果給袁初時間,臣相信他足矣能夠做好,但眼下,王庭最缺的,正是時間,袁粱都帥領軍在外,每天都需要足夠的補給以供養百萬大軍,臣出征在即,也需要糧草,而袁初公子上任,需要時間來熟悉政務,而王庭,沒有這許多時間。”
“那你認為,誰更合適?”趙寅詢問道。
“臣以為當此之時,大農令之位,當從大農令府選出,大農令府主簿溫陵昭,善水利算學,對大農令府諸多事物皆了然于胸,而且在主簿之位待了五十年之久,對于大農令府的許多事情恐怕沒有任何人比他更清楚,臣以為,此人可為大農令。”姜成微笑道。
他并不認識溫陵昭,但這十天里,他可不是傻等,要打破如今已成為上三品壟斷者的貴圈,只能往這個圈子里投注新鮮血液,必須有足夠的能力,而且要無門無派,溫陵昭正是姜成這十天里找到的人才。
五十年前便已是四品,在大農令擔任主簿,姜成跟劉嵩要了溫陵昭的卷宗,五十年前可是非常厲害的人物,從九品縣令一步步爬上來的,后來任一府之主,曾興修水利,治理水患,在這方面的能力,便是姜成,也很難做到更好,被朝廷提拔為四品,只是不知道為何,入朝之后便碌碌無為,在主簿之位上一待就是五十年,姜成問過劉嵩,劉嵩沒有回答,只是告訴姜成,官場從來不是只看能力的地方。
想想也是,姜成若非有元嬰境的修為,怎會如此輕易便被直接空降三品?
姜成之后又查了許多卷宗,發現在朝中,如溫陵昭這般有能力卻無緣上升的人才比比皆是,千年大國固然強大,但修真者漫長的壽命,卻也讓階層在不斷固化,趙寅如今迫切想要擴張,恐怕也有借此來緩和這已經日漸嚴實的階層反饋回來的巨大壓力,但在姜成看來,這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但哪怕有另外一個世界經驗的姜成,也找不出一個能夠緩和這種壓力的政體,哪一種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