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康朝軍內部因為李牧之事,已出現一些問題了。”姜成閉著眼睛,微笑道。
“何以見得?”
“如今并非最佳遷營之機。”姜成敲著桌案笑道。
“那我們是否趁其立營未穩之際出兵?”藤方笑道。
“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姜成搖頭笑道:“而且敵眾我寡,守在此處還可借助地利,若是奔襲敵營,對方敗一陣,尚有喘息之機,但我軍敗一陣,差距可就更大了。”
他費盡心思占據了地利,再耗力氣筑壩蓄水,為的就是能夠化解人手不足的窘境,以對方排兵布陣來看,對手不可能是朱守恩那種不知兵的蠢材,不可能不防備這一點,如今正式開打,姜成要計算的東西可就更多了,他不能打沒把握的仗,哪怕傷亡相等,都算是他輸。
“末將明白。”藤方嘆了口氣道。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兩軍對峙,但卻攻守易位,諸葛宇開始每日不斷派兵前來挑釁,姜成卻閉營不出,若諸葛宇選擇強攻,姜成便依托陣營,弩砲、弓箭齊下,令諸葛宇不得寸進。
雙方便在這家嶺關和邰日山之間,展開了一次次爭斗,多為諸葛宇在進攻,但姜成偶爾也會趁其不備,出兵撈些好處,雙方之間也是各有勝負,但局面卻陷入了僵持之中。
“都統,現在我們兩軍好像打起了消耗戰,這消耗戰我們現在可跟他打不起啊!”這天,又是一場廝殺過去,趙子皓帶著李牧進了帥帳,看著姜成苦笑道。
這種十萬人之上的戰爭,如果統帥水平差不多的話,那最終拼的就是消耗了,大昆朝雖然新吞了大夏朝,但也因此,如今舉國上下都在為笑話勝利果實而忙碌,根本無暇他姑,溫陵昭總領六府之地,支援姜成,但既要管理民生,又要為姜成籌措后勤,根本難以與大康朝相抗,這種消耗戰,是將領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算是勝了,也是慘勝。
“這打仗就像下棋。”姜成擺弄著眼前的棋盤,頭也不抬道:“棋逢對手時,比的就是心態,誰的心先亂了,就離輸不遠了。”
“可再這么下去,我們棋子就不多了。”趙子皓苦笑道,溫陵昭已經傳來了消息,六府之地能想到的辦法都想到了,但這六府之地雖然富庶,但畢竟新附,如果抽的太狠,很容易造成民心大失的局面,而王庭那邊,如今各家勢力正在為了新的利益明爭暗斗,不給這邊添堵已經不錯了,要想那邊幫忙,更是無稽之談。
“如果找不到新的棋子,那就只能想辦法限制對方的棋子了。”姜成從棋盅里攆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盤上,微笑道。
“您是說……劫糧?”李牧問道。
“那得你能夠找到人家的糧倉呢。”趙子皓沒好氣的道。
這糧倉一般不但有重兵守護,更有陣法,畢竟這不算是攻擊敵人,只是保護糧草而已,所以一般軍營里,糧倉都是有陣法守護的,而且諸葛宇為了避免姜成破陣,故意建了十幾個陣法,擾亂視線,姜成也沒辦法在不靠近的情況下,弄清楚哪個是真的糧倉。
“我是說,把他們的棋盅打翻!”姜成伸手,將白子的棋盅直接推到桌案下面,看著一臉愕然的兩人,微笑道:“算算時間,也該查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