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姜成,太放肆了!”七天后,天元宗,儒道院三大長老之一的袁長老狠狠地一拍桌案,咬牙道:“墨宮、玄機宮、丹院、濟世堂、煉器院五位長老就這么被他給拉走了?他這是想要干什么?毀了天元宗嗎!?”
李元宗默默地閉上眼睛,沒有說話,一旁的岑長老撫須道:“天元宗儒家逐漸勢大,五位長老早已心存不滿,這次走的不只是他們,五院麾下弟子也盡數出走,讓我好奇的,反而是田長老,聽說你最得意的弟子,沈青書,如今正在姜成手下聽令,他就沒有借著這層關系來游說你?”
李元宗右手邊,一直抱劍閉目的中年人終于睜開了眼睛,淡淡的掃了一眼岑長老,惜字如金道:“有。”
“你為何不跟他們一起去?”岑長老冷哼道。
“若天元宗不需要劍道院,我這便去。”田長老淡然道。
“岑兄并無此意。”一直很少說話的莊長老笑呵呵的道:“只是如今大量洞虛境強者出走,我天元宗元氣大傷,連功德都少了一分,岑兄這是在說氣話,田兄切莫當真。”
田長老看了對方一眼,默默地閉上眼睛,不再搭理。
莊長老摸著胡須道:“太尉一直以來,都不贊同獨尊儒術,自先帝一統天下之后,逐漸開始依賴儒術之后,丹院、煉器院還好說,但墨宮、玄機宮、濟世堂在這數十年來,因為朝廷不再對其征募人才,使得三院人才枯竭,到如今,甚至已無弟子加入,太尉如今之舉,也不過是推了一把而已,三院恐怕早有另立門戶之心,只是姜太尉一直以來,對我儒門都心存偏見,他位高權重,又深得陛下信任和倚重,他的態度,才是最讓人頭疼的。”
“哼!”袁長老冷笑道:“儒乃正道,豈是這些旁門左道可比?那姜成空有大好才華,當年在天元宗求學之時,明明有極高的天賦,偏偏整日鉆研于那旁門左道之中,十年前,更是建議陛下重興百家,我看其早已入了邪道,這些人走了也好,我天元宗不需百年,會有更多的洞虛境強者出現,仍舊是這大昆朝第一宗門。”
“我反倒擔心那些現在被征召的弟子。”岑長老冷哼道:“那姜成極擅蠱惑,若這些弟子受那姜成蠱惑,才是我天元宗真正的損失。”
“不會吧。”莊長老皺眉道:“那姜太尉不是排斥儒學嗎?”
“他只是不贊同獨尊儒術,并未說排斥儒學,姜成在儒學之上的造詣,恐怕不在諸位之下。”田長老看了莊長老一眼,淡淡道。
“事實上,儒道院中,也是有一些弟子支持這個觀點的,認為過尊則獨。”袁長老皺眉道:“而這些弟子,還是極為優秀的一批。”
“現在怎么辦?我看該立刻回弟子!”岑長老有些坐不住了,雖然有所保留,但在姜成的壓迫下,大半弟子可是真的都派出去了,誰知道姜成會來這么一手?
“如今嚴兄他們已經離開,姜成在這里的羈絆幾乎已經沒有了。”田長老淡漠道:“若真如此做的話,希望你的下場,會比駱封好一些。”
“你……”岑長老聞言,怒視田長老,田長老卻不再看他。
“坐下吧。”李元宗靜靜地開口道:“如今姜成勢大,我們斗不過他。”
“宗主,您也是洞虛境巔峰的強者,為何任那姜成囂張?”岑長老不解的看向李元宗。
“他畢竟是朝中大員,位極人臣,陛下也頗為依仗于他,此番征兵,又是奉了陛下之意,手握大義,而且……唉……”李元宗說到最后,沒有再說下去。
“縱然境界相同,也并不代表實力相當。”田長老站起身來,淡淡的說了一句:“若無其他事情,在下先告辭了。”
說完也不理會其他人,徑直離開,李元宗臉頰抽搐了一下,卻終究沒有多說什么,這也的確是個原因,他摸不準姜成如今的實力,因為姜成自晉朝之后,幾乎沒有再出過手,雖然是洞虛境,但沒有人知道姜成的真實水平如何。
但只從他身邊那趙千軍、沈青書以及白芷柔當日所展現出來的戰斗力來看,這三人任何一個他都沒有完勝的把握,而姜成能讓這三人俯首帖耳,其本身實力如何,實在不好評估,身為一宗之主,這種同級別的戰斗是不能輕易出手的,贏了還好,但若輸了,就不只是折了自己面子那么簡單,更有可能折損宗門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