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上我”江峭勾彎唇角,瞇起眼,指了指身后睡死過去的譚歸煦,“喜歡他那樣兒的”
盛欲冷冷譏嘲“他是個蠢蛋,你是個壞種,你倆沒一個活得起。”
江峭長指收緊了下,施力將她拽得更近,喉結滾動,齒間便瀉出一聲低沉勾耳的輕笑“不試試我,怎么知道”
離得太近了,彼此鼻尖不過三指的距離。
上一秒將將消散的怪異再次重創理智,惶惑在她眸里淌水而過。或許是浴火浮炫的響音,盛欲感覺心尖悶沉,連呼吸都斷連,抵在他肩頭的指尖不自覺曲蜷輕顫,依然無措。
“我只是來還你魚竿”連出口的字音都發虛,像是被荊棘叢林囚禁的小貓,沒半點骨氣。
江峭好笑地挑起眉,點點頭,“行。”說完,他招手喊來服務生,長指嫻熟比了個手勢,服務生會意,立馬端上來兩幅骰盅。
“既然來了,就陪我玩玩。”他把其中一個放進她手里。
盛欲抓著它“你江少爺的大名都在屏幕上,這么受歡迎還需要陪”
“需要你陪我品嘗,人太多就會變難喝的酒。”
他指尖扣著盅蓋,黑色指戒襯得修削指節骨感又貴氣,手中是未成型的甜醉賭局,聲線仿似引她入局的前奏,
“金錢買的熱鬧好寂寞啊,秧秧,我需要一點無價的樂趣。”
六面骰子“刷刷”碰撞,在兩人對弈的手中來回擊甩作響。比起盛欲循規蹈矩的搖動骰盅,江峭玩骰手勢從容翻飛,花樣百出。
“開”
“我開”
“再開”
接連跑了幾輪,都是輸,幾杯酒下肚盛欲反而興奮起來,骰子叫得越來越兇。
奈何江峭實在太擅長玩游戲。
這個男人過于懂得揣測人心,更精通運算概率學,以及那番高深莫測的演技加持,除非他想輸,否則不管任何游戲,大概沒人能
從他手中占到便宜。
就像此刻,連連敗退的盛欲一樣。
盛欲感到燥熱無比,跳起來擼起袖子大嚷“江峭今天不贏你一回,我跟你姓”
江峭一腳踩在桌沿,聞言笑得肩骨顫動,笑完才舉杯抿一口酒潤潤唇瓣,說的話沒個正形“隨夫姓可是陋習,要不我跟你姓吧弘揚男德。”
“少嗶嗶沒用的,三個三”
“秧秧好兇啊,三個四。”
“不許叫我小名四個四”
“五不,六個四。”
“開開開”盛欲抓緊機會,興奮地把他面前的蓋子一撥,大叫著去數骰子。
盛欲兩個,江峭三個。
“哈哈終于等到你落敗了”她指著牌,難掩勝利的喜悅。
“嘖,敗給你了呢。”江峭捏著逗小孩的語氣,舉起酒杯準備受罰。
他明顯在放水。
可盛欲暈頭轉向,一點都看不出來。
“不不,不要喝,我要你回答一個問題。”她虛空抓了好幾次,才攔下他的酒杯,
“我問你,在你家那天,你說我已經見過他了,他指的是誰呀”
盛欲努力回憶那天的情形,還是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