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裪看了三人兩眼,嘴角含笑的和三人打招呼,這才各自坐上自己的馬車朝著張廷玉家里行去。
張廷玉的家是個三進的大宅子,這宅子還是當年的一個貪官,被抄家之后留下來的。青磚紅瓦的好不氣派。
四人一進院子,就看到一個年歲不小的老太太,坐在院子里,曬著正午的太陽,在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十三四的少年,少年的一身青衣,手上捧著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
若是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那少年的袖口處,帶著細碎的補丁。
少年看到胤裪四人之后,有些慌亂的站起身來,手上的書本悄悄的放在了身后,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清澈透亮,他對著張廷玉微微的作揖道“父親。”
張廷玉微微的頷首,轉頭給他介紹道“若安,這位是十二阿哥,皇上念及你祖母的病情,特意派十二阿哥過來看望。”
然后又嘴角含笑的對著胤裪道“十二阿哥,這位是幼子若安。”
張若安拿著書本對著胤裪作揖道“見過十二阿哥。”
胤裪微微的頷首,算是回禮,只是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上下打量著張若安,又看了看坐在搖椅上,身上蓋著一條毯子的老太太。
老太太身上的衣服中規中矩,看不出是好事壞。但是那一雙眸子卻是渾濁無光。
等兩人見禮之后,張廷玉這才有些不情不愿的給張若安介紹明珠和索額圖的身份。
同朝為官這么多年,他對這倆人的做派實在了解不過,他一點也不想讓他的兒子接觸到這樣的兩個人。
明珠和索額圖倆人,明顯也知道張廷玉的想法,倆人都是嘴角含笑的看著張若安,微微的頷首。識趣的沒有說話。
能跟著來都是死纏爛打的,靠著臉皮厚。再得罪張廷玉,怕是要被他給參了。
他們不是怕張廷玉,只是怕麻煩。
老太太年紀大了,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她往前走了兩步,拉住了胤裪的手,粗糙的手指慢慢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若安,別擔心,等月底的時候,你父親發了月俸,你也能去書院了。”
在這一瞬間,張若安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了下來,這只是他不想去學校找的一個借口而已,結果被他祖母當眾給說了出來了。
張廷玉倒是沒有注意到這個,只是看著老太太抓著胤裪不撒手有些著急,他往前兩步準備說話。
胤裪對著他微微的擺了擺手,輕聲道“好,我不擔心。”
說完之后,胤裪在心里對著野史求證系統問道“張廷玉的家里窮到這個地步了嗎連幼子上學的錢都沒有了”
野史求證系統聞言,稚嫩的聲音中夾雜著一抹復雜道“還真的養不起,要知道在這個時候,饒是張廷玉這樣的一品大員,每年也只有一百八十兩紋銀和一百八十斛的米,這要是放現代的話,能不能夠一家人吃喝都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