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還有一個名字叫張權。
他年輕時是黎家私人騎屬的總長,后來因傷退下來就成了黎家的管家。
他只負責管理黎家的庶務,并不插手財團的任何事宜。
但黎氏現任的掌權人黎巍奕器重他。
大多私人拜訪接待都是由他直接出面應對,甚至對于一些小家族來說,能夠見到張權,拜訪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因著這個,舞會上的人很快就認出了他。
但這不僅沒讓他們解惑,反倒疑惑更深。
這是艾德萊特的舞會。
黎家的管家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據他們說知,黎家適齡的女孩只有一個,可她身體不好,被黎家護得嚴嚴實實的,連上學都是請的私教。
在灼灼目光中,那個無論對誰,向來除了禮貌微笑,連表情都少有的特級管家,面上第一次帶出了急色。
不僅是他,同行的保鏢周身氣勢也是一個賽一個嚇人。
都不用人特意組織,他視線落下的方向,很快就空出了一條可以過人的通道。
黎曼隱約聽到聲音,轉回頭,就看到匆匆而來的張叔,一直在眼眶打轉的淚珠子,一下就兜不住了,可委屈可可憐地叫了一聲“張叔”
一口氣松下來,眼前一黑。
“小姐”
張叔嚇得心臟驟停。
小姐
這就是黎家護得跟眼珠子的人周圍的人震驚自不必說。
謝瀛快一步將要摔在地板上的黎曼抱住。
謝褚慎晚了一步,臉沉如墨,將喻綏一腳心窩踹翻在地“喻綏是吧”
這是闖禍了。
在圈子里混的人,都有這種敏感的神經。
喻綏在這幾秒鐘飛快地判斷出形式。
不僅沒從地上站起來,還就勢翻滾,啪嗒一下跪在黎曼跟前,虎牙一咬“要打要罰我都認,先把人送去醫院才是當務之急。”
用你說
謝褚慎眼神都快掉冰茬子了。
直升機旋轉翼的巨大聲音響起,24小時待命的醫生團隊來得很快。
張叔走時連個眼風都沒有給跪著的喻綏。
舞會現場一片狼藉,喻綏坐在地上,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就開始扒拉著打電話。
四周安靜得鴉雀無聲。
喬瓊悄悄戳了戳表姐“這是怎么了”
她看明白了那是黎家的那位病弱的女兒,但不明白他們為什么是這反應。
喬星雅忍不住喃喃“艾德萊特要變天了。”
喬瓊疑惑“黎家厲害,也只是跟謝瀛、林奕鶴、莊策他們不相上下罷了,為什么會說變天”
喬星雅看著天真的表妹,盡量撿簡單的話道“四大財團之間并不是一團和氣,在黎家沒來之前,謝家、林家還有以莊策為代表的舊皇室三足鼎立,互相制衡,但黎謝兩家聯姻,現在黎家進來摻這一腳,這種平衡必會被打破,艾德萊特沒幾天清凈日子了。”
真的是這樣嗎
喬瓊想著剛剛的少女,忍不住頭一次小小聲地反駁了表姐一句“我覺得不會。”
無論會不會,這個學都是要開的。
八點,陽光正是最明媚的時候。
艾德萊特學院標志性權杖王劍校徽,在陽光照射下透出金燦的高冷質感。
新生們仰望艾德萊特學院大門,請上城建筑大師設計的三道拱頂門通道入口,兼具平衡,內斂,雅麗,厚重。
同艾德萊特學院風格一脈相承。
“好多車啊”
不知道誰感慨了一句。
艾德萊特學院主入口是以前的停機坪改的,足夠寬敞闊氣。
但再寬敞的通道,遇到開學這種特殊日子,也遭受著巨大的考驗。
能輕松飆上三百邁的豪車,在右側通道擠作一團,同樣考驗著艾德萊特學生的素
“我靠怎么又停了前面誰啊這么墨跡,屬螞蟻的”
有人落下車窗探頭罵,但聽到身后的引擎聲,喉嚨像被掐住猛停住。
一輛深黑色機車冷冷疾馳而過。
幾分鐘后,后座空無一人的豪車司機擦著汗,狼狽地追跟上去。
“媽呀,起猛了,居然看到謝褚慎這么早來學校。”
有同樣驚訝的并不止一個人。
謝褚慎跨著長腿從機車邁下,張揚又懶怠肆意的英俊面容,引得周圍入學的新生頻頻側目。
他隨意地一掃眼,那些聚過來的視線又慌亂四散。
“謝哥”
“哥,今天怎么這么早”
早等著的人環聚過來,謝褚慎隨意地將頭盔丟開“黎曼呢”
場面驟熱一靜。
在場的人都知道謝褚慎問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