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顯得曹國公府是以勢逼人的那個,把曹國公氣的夠嗆。
一旁的劉雄覷了眼皇帝的面色,卻是幽幽開口
“沒記錯的話,上屆春闈,因那書生撞柱死諫之事,群情激奮,第一次殿試沒成。隔了兩個月,也就是閏三月九日,羅進賢的罪徹底定了,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圣上才又召集貢士新開了一場殿試。”
“薛二公子,明明你當年最難的會試都過了,卻偏偏因病缺席了第二次殿試。圣上對公府一向優容,就算是您病中寫的文章,也必定會給個優,你這實在是不應該啊”
言下之意,是病了還是另有他事,除非有個解釋,不然真的說不清。
可
解釋
薛敬苦笑。
表妹身子虛,在換身份后不久,便在路上大病了一場。薛敬實在放心不下,便連夜趕去陪伴表妹,直到她恢復了,才一同回京,為此還錯過了殿試,挨了母親一頓訓斥。
而知情人羅氏顯然也想到了這個。
頓時意識到,那刁民是在使詐。
哪有什么婚禮,根本對不上
況且,他連新娘是誰都沒說,也沒有明確時間,他們卻先入為主,以為薛敬真的被愛情沖昏頭腦,為了讓表妹安心,偷偷在外辦了個婚禮,讓這老頭捉到了把柄。
可這又要如何解釋
說與不說都是承認了薛敬參與此事,羅氏正想捏造個起不來床的病名搪塞過去,卻被皇帝猛然砸落的筆洗驚的渾身一抖。
“混賬”
皇帝怒道“到了殿前都敢糊弄朕,曹國公,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
不得不說,劉雄能做重臣多年,眼力見是一等一的。
只看皇帝的反應,是一個人做得還是兩個人做得,是出于什么原因做的,都不重要。
皇帝只是需要一個由頭。
一個可以光明正大嚴審薛敬,乃至拷問知情人羅二的由頭。
畢竟,一旦羅氏承認罪名,這事還是很容易定罪的,那銀子的事又該怎么審問下去
而陳老漢,偏偏就挑起了這個頭。
哪怕漏洞百出,哪怕冷靜下來后想想,十分可笑。
想著,劉雄不由得瞥了陳老漢一眼。
他跟曹國公雖不是一伙的,卻也有同樣的想法,這老者必是有人指點過的。
果然
曹國公世子最終沒有來得及阻攔什么。
在馮清帶回羅文永兄妹,并且證實羅曼兒已經有了兩月身孕之后,皇帝立刻下令,命曹國公一家禁足府中思過,直至事情了結。至于涉事四人,由三司分別關押進三司衛,務必要問出事情真相,以還百姓一個公道。
聞言,三司主事交流了個眼神,已然有了默契。
三司衛不比詔獄,便是曹國公也插不了手,要怎么做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而聽到三司衛,終于反應過來中計了的曹國公,臉色已然白了。那四人更是抖如篩糠,一邊大喊著饒命,一邊被人無情拖了下去。
殿內重新安靜下來,皇帝心情極好,他越過如喪考批的曹國公,親自上前,將陳老漢虛扶了起來。
陳老漢一臉激動,高呼圣上英明。
只是等一站起來,瞥到立在左前方的曹國公時,整個人卻如兔子見到狼一般,控制不住發起抖來。
見狀,皇帝不免安撫“老人家莫怕,朕亦痛恨羅進賢,這件事,必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