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忽地哽咽“阿爹不在了”
這是如何一回事
顧七郎滿臉不解,再度問道“姜郎君為何不在了”
也許是臨時有事離開,而非他誤以為的那般,又問“那你阿娘呢”
小孩收起難過,指向前邊的一間房“阿娘正和阿兄一起玩。”
顧七郎愕然望去。
格扇門上影影綽綽,映出一道高挑的人影,不,應當是兩個人,之所以看成一人,是因他們正重疊著。
看著那一雙曖昧交疊的人影,顧七郎回想小孩的話,頓如五雷轟頂
房內,聽到對話的兩人亦始料未及。
阿姒的臉蹭一下紅透了。
比過路的人撞見他們在門上親熱更難堪的是,那人是顧七郎
比來人是顧七郎更叫人羞恥的是,他還誤會她和夫君是繼母與繼子
阿姒簡直無法形容這種感覺,窘迫要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反被他壓制得更死了,她用氣聲道“顧七唔”
唇被堵上了,說不出話來,晏書珩貼得更為緊密,將門板抵出一聲響動。
這般聲響落在廊道上的顧七郎眼中,卻是另一種理解,他噌地紅了臉,逃也似地離去了,頭都沒好意思回。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雖說時下民風開放,士族尤其以縱情聲色為風度,但想不到以超塵脫俗聞名于世的姜氏子弟,私下里竟也如此狂浪
顧七郎是大族子弟,不僅知道朝中風向,還知道各大名門一些燕聞軼事,比如已故姜氏家主是個風流人,姬妾眾多,可惜也因此才不惑之年便把身子掏空,英年早逝。聽聞其獨子姜珣文武雙全,貌若潘安,正與這位姜郎君相符。
此刻結合小郎君的話,顧七猜測,這位娘子年紀輕輕,想必是姜氏家主的那位繼室,在夫主死后為繼子占有了。
簡直是顛倒人倫
顧七郎本是在半道上發覺不妙,明白自己是被這姜氏郎君用了激將法,但他本身也悲天憫人,也只能認了。
與其計較這些蠅頭小利,不如攤開了說,并且表示自己看出來他的激將法,但為了順利讓貢品運到建康故意配合著上鉤,如此也能有個結交的由頭。
此刻撞見這敗德一幕,再也沒了結交的心思,紅著臉匆匆離去。
在他身后廊道上,那早慧冷靜的小郎君暴露出孩童本性,悄悄吐了個舌頭。
小孩聳聳肩,回到自己房中。
而里側那間房的門板上,依舊映著交疊親昵的人影。
阿姒被吻得上氣不接下氣,腰腿酸軟,幾度要癱坐在地,又被青年撈起,她惱羞成怒,故技重施要狠狠咬他一口,最好把他那總是吐露狂言的舌頭咬斷可那狡猾郎君察覺她的意圖,掐轉時機退了出來,薄唇貼在阿姒頸窩呢喃“這回倒坐實了,該怎么辦呢小娘”
這個混賬東西
阿姒壓下惱火“橫豎我平時出門都蒙眼,倒是你,我的兒,恭賀你落了個染指繼母的好名聲。”
晏書珩低笑出聲,肩膀一抖一抖的,坦然道“兒不在意名聲。”
阿姒不愿再和這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說話,奮力推開他。
怕他再把她抓回去,她猛地轉身快步往內間走,不料卻忘了自個眼瞎的事,一個趔趄往地上倒去。
眼看就要臉貼地,晏書珩眼疾手快撈住她腰肢,將人抱至榻上,自己亦壓了上來“是我孟浪,阿姒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一回吧。”
說話時手還探入阿姒袖擺,順著她腕子往上,蛇般游移。
阿姒佯作嗔怒推開他,身子滾到里側“托你的福,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阿娘和阿兄,在我淡忘此事前,你別再想上我的榻,更別想像從前那般碰我。”
青年目光一沉。
語氣溫柔卻深意十足。
“哪個從前
“我如何碰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