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姒忍不住摸了摸衣衫。
這個動作被晏書珩瞧見了,一并瞧見的是她發紅的面頰,他低下頭柔聲道“可是衣服穿得不對昨夜一時情急,女子衣物又實在繁瑣,抱歉。”
他說繁瑣,阿姒哪能不懂。
她身上衣物有幾件能稱得上繁瑣
腦中“轟”地炸開,想到他們不著寸縷緊密相貼的畫面,阿姒臉都燒了。
她低著頭不讓他看到她面上的窘迫,因怕自己昏睡時做了什么離譜的事,又忍不住試探問他“我在病中昏睡時可有可有欺負夫君”
晏書珩想起她昨夜那一握。
身上不由涌起躁意。
他沉默時,阿姒更沒底了。
夫君雖喜歡引逗她,但不會在她病時趁人之危,這點阿姒還是信得過的。
她是信不過她自己
想起此前不慎用指甲刮過他那顆“痣”時,他那聲近乎無助的低'喘,叫她耳朵都不由一軟,既覺得那聲音很是迷人,又為自己“欺負”他的行徑心虛。
晏書珩比她先回過神來,嗓音繾綣得讓她浮想聯翩“有,夫人的確欺負了我,且還不少。”
完了
阿姒埋下臉“夫、夫君辛苦了。”
“是有些辛苦。”
晏書珩無奈地笑了“昨夜你手腳并用盤上來時,我真怕自己熬不過來。”
這、這是何意
阿姒面上一陣紅一陣白,僅僅是個“盤”字,就能讓她聯想到很多詭異的畫面,其中包括她曾在廟中見過的歡喜佛
難不成她也是那樣盤的
要命
阿姒心里哀嚎。
她是無法在他懷里繼續待下去了
可剛一動,就被攔腰撈回。
晏書珩把阿姒拉回懷中,靠近她耳畔,氣息都是曖昧的“阿姒怎么了臉這么紅,是想起昨夜了么”
阿姒臉頰又是一陣發紅。
他就不能閉口不談么,非要顯得他們二人好似真做了一樣
她裝傻道“只是想起昨夜讓夫君辛苦照顧,過意不去。”
“是么”
晏書珩頗愉悅地看著她。
今日見到了江回,此刻她又是滿臉窘迫,他如何察覺不到
一個內斂謹慎,一個生澀,如何能有干柴烈火的時刻
想必那些關于她和江回的曖昧猜測,八成是他胡思亂想。
至于余下二成,索性忽略。
晏書珩輕柔把玩她耳垂。
“昨夜阿姒對我胡作非為時怎不覺我辛苦,如今用完了就要走”
“你胡說什么,我,我昨晚沒用”
晏書珩笑容散漫“我說的是夫人讓我照顧了一夜,莫非你心中所想的用和我所說的用,不是同一個用法”
阿姒啞口無言。
她的確以為是別的用法。
青年體貼追問“阿姒希望是如何個用法我好學學,做個有用的夫君。”
他把“有用”倆字咬得略重。
阿姒沒回答,并非羞赧,而是鼻尖忽而嗅到他身上殘存的清淡熏香,叫她陡然想起昏睡時產生的錯覺。
那大概是個“清醒夢”。
夢中似乎有兩個音色很像的人在耳邊說話。說了什么,阿姒并記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