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與肌膚相觸,如馬蜂蟄咬,所有觸覺都匯在那點。
阿姒率先回過神。
可身后郎君顯然尚在怔愣。
心口被勒得發悶,她紅著臉掰開他的手“夫君,可以松開了”
晏書珩倏地松手。
他將人扶穩,摸到一旁架子上的寬幅干帕將她裹住,甚至連綢帶都未揭下,憑著感知便把阿姒抱出浴房。
兩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把阿姒放在榻上時,晏書珩取來驛館下人送來的女子衣物,像在洞中那日一樣替她穿上。阿姒滿腦子都是被他抓住時的酥'麻,等他替她穿好中衣才反應過來“得先穿貼身的。”
晏書珩記起在洞中時他們之間隔著的那層薄布,他摘下縛眼綢布去取衣服,手碰上那片布料時,方才匆忙一抓的觸感再度鮮活。他把那件抱腹遞給她。
阿姒手忙腳亂地穿上“剩下的我自己穿就好。”
晏書珩照做了。
目光望著紗帳而不是她“你先穿著,我出去喚人送些吃食進來。”
他走后,阿姒扯過被子把自己整個人裹住,卷著被子在榻上打滾。
親也親過,抱也抱過了。
在洞中甚至未著寸縷地相貼取暖,可也沒適才這般難為情啊
他誤抓過的地方似還隱隱發緊,阿姒伸手去揉,不能自抑地想著他掌心厚繭擦過那一瞬
似乎有些怪異的舒適
阿姒飛快縮回手。
她抓過被子蒙住臉“天啊,我在想些什么啊”
晏書珩出了房門,靠在門上平復稍許,這才踱下樓。
穿云破霧忙上前。
見到晏書珩時,二人稍愣。
依舊是那個如明月清風般的長公子,身上散著沐浴過后的清香,神色淡得像天際的浮云,可耳垂卻是通紅。
長公子害羞了,這可真是稀奇事
幾人到了一處廂房,晏書珩兀自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茶。
穿云抬眼偷覷晏書珩,長公子這會正經得反常。手放在茶盞蓋上,指關微微屈緊,像在克制著什么。
晏書珩問起江回。
破霧道“那日我們的人去追時,來了兩個漢子前來接應,我們人手不足失手了。”
晏書珩笑笑“了無牽掛,目的也達成,自不會回來。找個會鮮卑語的幕僚傳信給晏家在北燕的人,查查慕容凜的家眷及下屬,我要知道江回的真實身份和他來宜城的目的。”
提到江回,難免想到與他有關的人,喉間一陣干燥。
晏書珩飲了口冷茶。
掌心頂到杯蓋時,青年眸色黯了黯,旋即不由攥緊杯蓋。
他把江回給他玉箭交給破霧,“讓張幕僚確認這可是祁家之物,并暗示他我對江回的話半信半疑。”
那幕僚是祁氏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祁氏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動作,與其惹
其忌憚,不如借線人之口,讓祁家知道些他想暗示他們的事。
晏書珩又提筆給祁君和去信,在信上說盡管刺客拿出了證據,但他信任祁家,話雖如此,可字里行間卻仍透著滿滿的無奈和悲涼。穿云略不忍“祁郎君為人正派,只怕會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