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姒想不出合適的詞,更氣了“長公子可還記得昨夜的承諾”
他偏著頭,溫柔無比“昨夜我許下的承諾太多,阿姒說的是哪一句”
看出他就是想勾她多和他說幾句話。
阿姒沒回應。
晏書珩拾起綢帶“你剛復明,眼睛不能過久見光。”
阿姒諷道“長公子老謀深算、謀盡人心,難道不知道我為何要摘下它”
晏書珩微嘆。
“可我只比阿姒大了五歲。”
阿姒冷淡道“你們晏氏世家大族,都如你這般無恥”
晏書珩安靜而專注地看她“我只是想聽阿姒多說幾句話,哪怕你將我晏氏全族都罵盡,若這樣能讓你展顏一笑,我甚至可以把族譜遞來讓你挨個罵。”
面對這種無賴,阿姒無言以對,目光移向別處。
他將綢帶遞給她。
再不接過,以他的臉皮,定會親手替她系上,阿姒飛快扯過。
不慎碰到他手心,她遽然想起那似夢非夢的記憶。她皺起眉,當著他面在裙上用力擦了擦。
他眼底縱容的笑讓阿姒覺得,這厚顏之
人下一刻會說出“你身上里里外外從每一寸我都碰過,莫非也能抹去”這般話。
但晏書珩了解她性子,不會如此,更不會告訴她昨夜那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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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送來后,她已睡下,叫都叫不醒,他怕她難受,只能在她睡著時涂藥,她倒是很受用,夾著扭著不放,于是他涂滿藥膏的手深埋許久。
若她得知,只會更惱。不僅如此,她還會跟她自個過不去。
他只低道“對不起。昨夜我未曾過來,阿姒可是生我氣了”
阿姒神色稍緩。
看來,昨夜只是個夢。
“我也該去上值了,日頭晃眼,你眼睛剛好,哪怕為了自己,也好生待在家別亂跑。”晏書珩交待后事般事無巨細,看來他又要離開,眼下她暫且無法擺脫他,不用看見他再好不過。
她敷衍地從鼻尖“嗯”了聲。
晏書珩無奈“也就只有這樣,阿姒才肯應我。若你好好的,我會如你所愿晚幾日回來。”他將她鬢邊青絲別到耳后,在阿姒發怒前出了門。
看著那片衣角,阿姒在心里更仆難數的罪行簿上又記一筆。
靜坐不久,門再次被推開,
阿姒以為是他去而復返,憤然扭過身子,冷冷而視。是竹鳶,小丫頭怯怯的,當是在怕她。阿姒收刀入鞘,溫聲道“別怕,我不會遷怒于你。”
乍一對上女郎冷媚的眼,竹鳶腳不聽使喚地停住了。
還是她服侍了數月的女郎,但雙眼不再無神,如泥塑觀音被點化了,有了自己的神識,變得鮮活。
連容貌也添了不少艷色。
如今的女郎清媚勾人,身子婀娜,白凈膚色間透出淡粉,不諳世事之余多了嫵媚妍麗,她一小丫頭都挪不開眼。
難怪斯文如長公子都沒忍住,昨夜一個時辰里,娘子被欺負哭了好幾回,哭聲嬌顫,雨打芙蓉般。她去收拾時,糜艷的空氣叫人臉熱,榻上一片狼藉,底下褥子給浸了一大片。
夜深時,長公子又在女郎房中待了會,斷斷續續的嬌聲許久才平息。
阿姒亦想起昨夜夾著他手不放的夢,仍有些不放心,刻意裝作幽怨試探著問竹鳶“昨夜他走了之后,可有回來”
竹鳶見她言語幽怨,想說長公子來了,可想起晏書珩再三囑咐,忙改口“長公子昨夜沒過來,但娘子放心,您是長公子放在心尖的人,長公子疼愛娘子,這是我們有目共睹的。”
見她刻意替晏書珩說話,阿姒這才確定昨夜真的是個綺夢。
還有太多事要做。先要養好身子,還要想著如何自力更生,擺脫晏書珩這廝,更要盡可能找回自己身份
不到萬不得已,阿姒不會輕易和自己過不去,更無暇為過往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