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仲敬再三囑咐后離去了,晏三爺心腹上前“老爺可有計策”
晏三爺睨他“我養你作何”
那心腹這才獻寶般道“長公子手段了得,若讓他得知人被您帶走,只怕會伺機報復。但老太爺和長公子本就疏遠,若是能借老太爺那邊的人行事,便可一石一鳥,既能帶走那女郎,又能離間。只要長公子先發難,不愁祖孫倆不起嫌隙,說不定還能把祁家人也牽扯進來。”
晏三爺撫須大笑。
“好好一出一石三鳥的計謀”
是夜,阿姒早早睡了。
半睡半醒間,鼻尖又嗅到那淡淡的清竹香氣,她猜到是他回來了。
阿姒想趕人,又不愿讓昨夜白白受折騰,只在他手放上她腰間時不悅咕噥道“我還沒緩過來,今晚不許再碰我,更不能離我太近,否則別怪我趕人”
“昨兒是我不知節制,往后都聽阿姒的,阿姒想要,我便給。阿姒不想,我便克制。”他給她掖好被子,又拿了一個長枕放在一人中間,“這樣總放心了吧。”
見他還算識相,阿姒止住轟人的沖動,囫圇睡去。朦朧間,依稀想起昨夜事畢晏書珩說的那句話。
她開始疑心,他會不會是故意接著卷軸給她下套故意勾她沉溺。
發間覆上他的手,繼而額角落上一個溫熱輕柔的吻,阿姒想斥責他,但身子剛一動,他便輕笑一聲躺回原處。
她最終沒和他算賬。
這人刻意在她的底線
附近徘徊耍賴。
還是得早日遠離他,她想。
清晨時分,落雪簌簌。
阿姒醒來時晏書珩剛走不久,看不到他那張臉,她對他的怨氣便暫時壓下。
阿姒坐在窗邊,對著院中的雪想起那日在雪地里一身官袍的晏書珩。
還有大雪后次日,他們前去道觀路上所說的那些話。
他這人真叫人看不透。
溫煦的,疏離的,狡黠的,城府深深的,甚至厚顏無恥的
似乎都是他,又似乎不是他。
阿姒暗罵“九尾狐”
她將目光投向大雪,記起在道觀見到的那位淡漠又古怪的王爺。
那人似乎認得她。
他還問她幾歲,問她姓陳還是姓姜。語氣淡漠又篤定,且那樣超脫于世俗之外般的人,每句話都不會多余,他這般問定有用意。
有什么像春筍般,試圖頂開遮蓋著阿姒記憶的層層積雪破土而出,但又差了些火候。阿姒只能再去事無巨細地回想昨日姜菱的異常之處。
確切來說,姜菱心神不寧不是在提到叫她聞風喪膽的陳妃時。
而是在說起陳妃和少時判若兩人的當口,抬眼正好看到她。
有個沉寂已久的聲音像山間寺廟的晨鐘。擊打叩問著阿姒的心上。
如雪崩前兆般。
腦中急劇震蕩,綿延的雪在震顫,要鋪天蓋地滾下。
“或許,陳妃本不是陳家次女
“而你,才是。”
手中茶盞掉落,碎瓷片四濺開來。
阿姒感到一陣頭暈。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