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四娘面色煞白。
她拉著阿姒,在護衛護送下往回跑,卻被逼至一處陡峭地段。
兩人不慎墜崖。
阿姒和四娘一道被掛在樹上,阿姒抓住了姜四娘,但四娘卻失魂落魄“阿姒,是我我連累你了你一定要記得潁川和姑父遺言”
四娘說完,便松了手。
阿姒不忍再回憶。
她收起痛惜“我隱約覺得那伙人是沖著四娘而來,與我亦脫不開干系。可我問過二叔,他稱爹爹遇害時他們去晚了,爹爹并未來得及給我們留遺言。”
“二叔。”陳卿沄眼中淡寒,“你說是二叔命人在那一帶暫歇,會不會加害你的人正是他,且他隱瞞了爹爹的遺言”
但二叔畢竟和父親是血濃于水的至親兄弟,僅憑現有跡象,二人亦不好妄下定論,決議過后再查。
陳卿沄內疚道“當初阿姐不知道你還活著,便擅自用了阿姒的身份。”
阿姒知道,阿姐頂替她的身份也是為了陳氏和已故的父親,只有以陳氏女的身份入宮,才能利于陳氏。她滿不在乎“我對家族未有過一絲一毫的貢獻,一個身份而已,倘若能方便阿姐,利于族中,我當個尋常百姓也甘之如飴,反正不論如何,我都是阿姐的妹妹。”
陳卿沄目光復雜地看她。
她這妹妹和爹爹一樣,自小散漫,向往自由,如今也會考慮家族。在旁人或許認為這是長大了,可在她看來卻無比心酸,陳卿沄溫聲道“族中有族叔們,宮里有阿姐,阿姒不必考慮家族,更不必去操心這些,若是連你也不得不栽入這權勢旋渦里,阿姐和姑母的苦心豈不白費
“陳家的女兒不好做,我們之中,總得有一個是自由自在的。”
姐姐的話讓阿
姒想起當初回到族中那日,立在閥閱之下,阿爹也說過類似的話,爹爹話里藏著內疚,而如今姐姐的話里,除去內疚,更多的是希望她能代替她得到自由的期盼。
阿姒握住姐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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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放心,我不會委屈自己。但我也不愿阿姐獨自辛苦,況且,我已不是當年那個凡事都要人照顧的阿姒了。”
陳卿沄只緊緊回握她的手。
姐妹二人商議過后,橫豎如今知道阿姒才是陳伯安次女的人,除了陳家嫡系三房的人,便是遠在荊州的表兄姜珣。陳家人因陳卿沄和陛下之故不會將她身份抖出去,表兄是真君子更不會。
不如讓阿姒以抱錯的陳家三女身份回到族中,至于名字,可用賜名的方式,還讓她用回陳姒月這個名字。
至于建康權貴們,相較于這橫空冒出女郎的是否是陳家女,他們更在意陳家、陳妃和陛下認不認同。
過去短短一年發生了太多事。
從墜崖到被救,再到被獻給權貴,以及驚心動魄的那幾個月。
哪怕如今,復明后發覺夫君換人也才不到一月,阿姒一閉上眼,那兩個相似的聲音不斷在腦海反復交錯
在回族中前,她想先靜養一段時日。先把一些不該記得的人忘了。
也免得日后再有牽扯。
金烏西墜時。
陳府。
陳仲敬癱坐躺椅上。
日前,晏三爺說要替他把那孩子帶出來,不巧二郎失蹤,晏三爺思慮成疾,消息也未能給他遞出。他只能另覓他法,在給晏書珩別院送菜的人里摻入了自己的人前去打探,不料遲遲未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