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女郎本就有趣,他在世家枯燥乏味的規矩中泡久了,對有意思的人一向也半面不忘。重逢那日,晏書珩一眼就認出那是一年前同他賣蓮蓬的孩子。
對,尚且只是個孩子。
即便她只比他小了五六歲,即便她如今出落得愈發動人,一顰一笑便能隨意勾起一個年輕郎君心弦。可在他看來,那終究只是個有趣的小妹妹。
重逢后,阿姒果真不記得他。
他也從不隨意與人產生過多羈絆,因而只一笑置之。
但他習慣了被人惦記,只惦記他的人要么是有利可圖,要么是意欲加害,哪怕仰慕也脫不開他晏氏長公子的身份。因而當從陳九郎口中得
知這小女郎竟只因為隨手一推,便記了他整整一年時,晏書珩心里涌起一股異樣。
但更多的是好奇。
這小女郎為何明明記得他,卻非要固執地假裝對面不識
他生出了逗弄之意。
不料她卻惱了。
那日,她紅著眼回到馬車內。
晏書珩望著馬車遠去。
殷氏眾子弟前來與他寒暄。
他說著客套的話,耳邊卻回響著她那句“你們大族子弟以利當先,把我們這些地位低微者的關懷當做廉價的消遣”。
但也只是須臾,她的聲音便從耳際消失了,晏書珩繼續當著他左右逢源的晏氏長公子,和眾人把酒言歡。
只是在殷氏女嗤笑阿姒不知天高地厚時,晏書珩眉頭微蹙了蹙“一個孩子罷了,女郎何故較真”
殷氏女郎只當他出言相護是出于君子之儀,笑說是自己言辭欠妥,隨后她將聯姻之事擺上明面上。晏書珩淡聲問“有道是女之耽兮,不可脫也,女郎與我相識不過數日,連我秉性如何都未可知,不應審慎待之倘若我是背信棄義的涼薄小人,屆時女郎又該如何。”
殷氏女郎笑了“長公子不必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我都明白,如今晏殷聯姻比晏陳聯姻利處更多。再說了,你我也心知肚明,世家之中何來真情既無真情,何談沉溺只有那些尋常百姓、居下位者才會把真情看得比什么都重。”
他笑笑,端起酒杯飲了一口。
“女郎說得在理。”
是啊,在世家之中,哪來的真情可言也就只有那個涉世未深的小女郎,會因他順手的一推,癡癡惦記了一年,會因真情被人用于取樂而紅了眼。
晏書珩最終只是一笑。
過后,他陪族妹十娘前去置辦首飾時,偶然見到一支蝴蝶步搖。
晏書珩拈起步搖仔細端詳。
晏十娘打趣道“長兄可是有了想送的人讓我猜猜,是哪家女郎勾了長兄的心,是陳氏女亦或殷氏女”
晏書珩含著笑。
“就不能是姜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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