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蓉蓉問道:“怎么說?”
那中年人說道:“李先生的這塊毛石沒有任何品相,賭性很大,解石的時候也定然不容易。因為誰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翡翠,有多大也不知道。如果膽子小,就只能從毛石外面一點一點的切割,那樣很費時,也很費力。如果里面沒有翡翠的話,說不定幾天都解不完。而如果里面有翡翠,下手又太狠的話,說不定就會破壞掉里面的翡翠。”
安蓉蓉看了看毛石上的那條粉筆線,頓時恍然:“如果從李歡畫的這條線切割,既能保證省時省力,又能最大程度保護里面的翡翠?”
“沒錯!”那中年人點了點頭……
安蓉蓉和那中年人的對話雖然聲音很低。但是李歡的耳力卻不能以常理度之,所以他一字不漏的聽到了。
李歡微微回頭,看了那中年人一眼。之前他就覺得那個中年人有些不簡單,現在看起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個中年人應該就是安蓉蓉聘請的‘專家’。
賭石,毫無疑問,是具有極大的風險的。因此,在無法掌控自己的運氣時,老到的眼力和豐富的賭石經驗就成了所有賭石的人最大的追求。而對于經營翡翠生意的各大珠寶公司來說,如果公司里能有一位經驗豐富的專家,不但可以直接參與賭石,省去了從賭石人手中購買翡翠原料的中間環節,而且,還可以在賭石的時候減少不必要的損失。
要知道,賭石可不是好玩的,動輒數萬數十萬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了,甚至于,數百萬上千萬的也很常見。因此,對于那些珠寶公司來說,如果能夠提高賭石的成功率,那就代表著可以節省一筆天文數字般的資金,盡管公司也需要支付給專家不菲的傭金,但是和沒有專家時的損失相比,自然不是可以輕易比較的。
很顯然,安蓉蓉身旁的這個中年男人,應該就是她的公司聘請的專家,或者是老熟人。
“如果有可能的話,倒是可以向這位中年人請教一下關于賭石的一些要領,這樣的話也就不必自己瞎琢磨了。”李歡心中暗忖,打算找機會和這個中年男人結交一番,雖然他能夠看透毛石,直達里面的翡翠,但是如果被別人看做是外行的話,在價格方面,恐怕要被當成冤大頭來宰一把了。
“解石嘍!”
解石處老板的一聲高喝,頓時讓李歡的思緒收了回來,轉過頭去,卻發現,原來是另一臺解石機上,吳昌群正指著人將他之前與李歡競價購買的那塊毛石抬上去,開始解石了。
李歡頓時轉過了頭去,心中暗笑,如果吳昌群待會看到自己花了數百萬買到的一塊毛石,里面的翡翠比嬰兒的拳頭還要小,而且品相還低劣的不能再低,不知道會是一副什么表情。
滋啦~~~!
砂輪切割石頭的刺耳聲音,讓李歡忍不住皺起眉頭,盡管明知道這是必須的步驟,但是李歡還是不習慣這種聲音,不過,看到自己的毛石和吳昌群的毛石同時開解,他也就強忍了下來,不就是刺耳的聲音嗎?比起待會看到吳昌群那種仿佛死了親爹一般的臉色,也就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忍!
事實上,不止是李歡有些難以接受這種刺耳的聲音,就連經常參加這種交易會的安蓉蓉和她身邊的中年男人以及老王,都有些皺眉,這聲音實在是太刺耳了一些。
毛石被一點點的切開了,吳昌群那邊,是他親自上陣。因為天氣太熱,他的短袖襯衫已經脫了下來,只穿著一件小背心,身上的團團肥肉隔著一層小背心,顫顫巍巍的,就仿佛身上貼著一層水袋一般。
吳昌群已經是滿臉汗水,手握解石機的手柄,依照著自己的經驗,不斷的對毛石進行分解。然而,第一層下去了,綠霧還是沒有絲毫的變化,更沒有出現翡翠。
吳昌群的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他一咬牙,繼續切割。
然而,直到吳昌群把那塊毛石分解的七零八落,也沒有見到半點翡翠,只是每一塊毛石上,都有一絲綠霧,就和李歡第一次買的那小塊毛石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