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雀讓巡星先去看看地下室的狀況,巡星看了眼坐上座椅的諾厄,轉身邁出了破了洞的大門。
在污染區里耗費了一整夜,邊雀站在窗戶邊往外看,雪地上倒著好幾個哨兵,也不知道死沒死。
她把背影留給了諾厄,現在的狀態可以說是毫無防備。
不太會表達的哨兵開口“你不走”
邊雀回頭表情有點驚訝“前一秒還在污染區里同生共死呢,現在就要讓我滾啦。”
諾厄噎了一下“隨便你”
他不說話了。
哨兵尚未完全恢復,又被拉入污染區,現在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最好是重新構筑屏障。
外界的信息量源源不斷地傳達到諾厄這里,最近、也最突出的就是屬于邊雀的呼吸和目光。
邊雀打量他的臉。
諾厄沒有任何舉動,默許了巡星走下地下室的動作,證明他并不想把邊雀綁起來,帶回哨塔審判。
她覺得諾厄很有意思,要是條件允許,多些額外的接觸也挺好的。
邊雀用舌尖輕輕抵了一下牙根。
是好像是青檸味的
邊雀的目光太過灼熱,實在是讓人無法忽視。
諾厄垂眸,雙手扣起來搭在交疊的腿上,耐著性子一字一頓道“你救了我,所以這次我不會告訴哨塔關于你的消息。”
邊雀眼睛亮了。
既然他態度這么好,不如就乘勝追擊。
邊雀走到諾厄面前彎下腰,手按在了座椅的扶手上“那干脆再讓我打擾一下,我記得你的精神圖景和哨塔有關。”
她問“諾厄,成為執行官是你的愿望還是恐懼”
諾厄沒有躲開。
在沒有做出那副嘲諷模樣的時候,哨兵身上略有些陰郁的美感很明顯地呈現出來。
他緩緩道“愿望。”
兩個字宛如咒語,將氛圍拉入漩渦。
這個距離只要再湊近一點點就能親到。
她會親我嗎
諾厄不受控地回憶起在污染區中的親吻,那時候還有一個哨兵在旁邊看著,諾厄忽然燃起了一點勝負欲,他覺得再來一次自己能做的更好起碼能將主動權重新收回自己的手中。
諾厄搭在椅子上的手指微蜷,他的心跳在加快,邊雀靠得太近,指尖碰到了他的手,光是那一小片肌膚就燒的滾燙。
太興奮,精神體不受控制地從陰影中游出來,從諾厄手臂上游動到邊雀的手臂上,像是一條維系著兩人的線。
這和在污染區中不同,沒有任務強迫,一切行動都源于自愿。
對了,污染源。
還要去收容掉落的火種,讓那些蠢到全部中招的下屬去干,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如果帶一個向導回到哨塔,能跳過哨塔的錄入直接等級婚姻關系么
在距離接近到能夠聽見心跳的時候,諾厄聽見壞心眼的貓說
“我幫你成為執行官,你也幫我點小忙,如何”
空氣凝滯了許久。
金色的眼眸和熒綠色的眼眸對視,諾厄的眼睛微微顫動。
諾厄咬牙切齒“從我身上滾下去。”
邊雀“哎呀哎呀別生氣,這不是互利互惠的事情嘛。”
諾厄不愿意聽,精神體原本高高興興地往邊雀手腕上纏繞,被主人扯著扔到了一邊的沙發上。
黑蛇“”
它很是委屈地吐了吐蛇信子。
邊雀怕他真的把自己甩下去,先一步麻利地拉開距離,諾厄壓著怒氣抿唇,他從座位上站著起來就朝著門外走。
邊雀就站在原地看他氣急敗壞。
鬼使神差的,諾厄腳步定在跨出門的前一步,他轉頭看向邊雀。
鐘樓外的光線照射進來,溫暖的陽光局限于小片區域,正好將邊雀籠罩在內。
她的黑發蓬松,乍一眼看有點像是水母的弧度,長長的發尾上好像也綴著細碎的金光。
她站在窗邊,朝他露出淺笑。
“不論如何,期待和你成為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