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接受現實。
拒絕了一次又一次相看,外人異樣的眼光她都忍了這么多年,爹對著她唉聲嘆氣,娘私底下為她抹淚擔憂。
這些都忍過來了。
難不成這個時候要讓她認命
此時的富杏杏也不知是什么心態。
她突然很想讓人罵罵自己。
罵她愚蠢、罵她癡心妄想。
然而,她沒等來小弟對她的謾罵,而是說了一些讓她更費解的話。
“我聽山腳住的陳阿爺說,這是紅藍花,以前山腳的東側長了一窩又一窩,但既不能吃又不能用,每年都是看著它花開到花謝。”
富珺珺捻起一些花瓣,帶著惋惜道“多可惜啊。”
富杏杏皺了皺眉頭。
心中跟著一嘆,許是小弟年紀太小,根本沒懂她話里的意思。
便也不再繼續悲風秋月,順著小弟的話道“有什么可惜的,山腳那么多花花草草,除了一些果子能食,誰會在意”
簸箕里裝著的紅藍花她以前就見過。
不能吃也算不上好看,往日就算見到也不會為它停留,所以她特別不明白小弟費這個勁又摘又曬是為了什么。
富珺珺沒馬上說,而是捻著紅藍花的雙手用了用力。
沒多久,指腹的位置就沾了一抹紅意,“二姐,你看。”
富杏杏看了看。
然后拿出帕子給小弟擦了擦,“看什么看你又弄臟了手,等會擦到衣裳上,洗都洗不掉。”
富珺珺往旁邊躲了躲。
她伸出沾了紅印的手指往二姐手背上輕輕一擦,“是不是挺好看像不像大姐出嫁時用的口脂花”
“好看有什么用。”富杏杏用手指往手背上一擦,“一擦就掉了。”
富珺珺湊過去,略顯神秘的道“可我有法子讓它不掉哦。”
富杏杏皺了皺眉頭。
富珺珺像是沒察覺,繼續說著“我聽袁阿奶說過,想要留色不難,先將花瓣暴曬,再這再那,這些色就能留住。”
袁阿奶是樟山村的接生婆。
當年原身就是袁阿奶接生的。
也是唯一一個知曉原身身份的外人,因為有阿奶懇求的緣故,袁阿奶并沒有將原身女兒身的事向外傳,也許是因為這層關系,袁阿奶和富家接觸的不少,原身也挺喜歡和這位慈祥的奶奶接觸。
不過,這都是幾年前的事。
袁阿奶如今已經不在世,富珺珺如今說得這些,其他人就是想求證也沒地求證。
她如今顯得十分雀躍。
小身子都跟著扭動起來,“等我將這玩意弄出來,帶到鎮上換了銀錢,就給二姐買好吃的”
富杏杏一臉驚訝,“真能做出來”
富珺珺沒說能不能,而是牽著二姐的手,“能不能咱們一塊做做唄,我肯定不誆二姐”
說著時,大大的眼睛眼巴巴望著對方。
做出來的法子她真知曉。
沒詳細說出過程,倒不是怕被學了去。
而是步驟太過繁瑣,就她這具營養不良的小身板,真不一定能經得住。
而她那一群小屁孩的玩伴也太小,真要找幫手還是得找年紀大一點的。
比如二姐
先前二姐說得那些話,富珺珺又不真的是十歲小兒,哪里會沒聽出二姐話里的不甘
可是人有些癡心妄想又怎么了
上輩子她不也是想過自己能一夜暴富最好是中個大幾千萬的彩票,讓她早幾十年實現養老躺平的生活
想歸想,又沒礙著別人,那又算得上什么錯
二姐是想過上好日子。
但是她平日里又沒有因為這些癡心妄想而耽誤干活。
不管是炎熱的夏季還是寒冷的冬季,她照樣和家中其他人一塊下地干活,哪怕累的腰身都挺不直,她不也從來都沒有偷過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