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店的籌備工作在有序不紊的進行。
孟思鄉在組建工廠,把村里搞集體企業失敗留下的地毯廠場地租了下來,購入機器,注冊“夏商周”商標,招聘可靠的打金匠到工廠來上班,季保淑則要培養更多打金匠,等工廠籌備好就馬上生產。
賣金子的缺點是利潤低,遠遠不如銀飾跟鉆石、玉石等利潤高,但好處是即便虧錢的話,也絕對不會虧掉貨品成本。從現在起到零零年初,金價平穩,一直都是八十多一克的售價。
而季蕎最近在畫圖紙,周日有時間一家三口去百貨大樓看金首飾,記住在售款式,回來畫圖。
他們主要有四五家競爭對手,一家算是老字號,還是民國時開的店,經歷風風雨雨后很受信賴;另外幾家就是在百貨大樓里的國營老店。
他們要賣當下最流行的款式,比如男士戴的超級寬圈上面印著繁體“發”字樣的戒指,再比如龍鳳手鐲,另外季蕎還要設計新鮮時髦的款式看看能不能受歡迎。
“你們看看怎么樣”季蕎拿過來一堆畫稿給父子倆看。
橙橙看得認真又會制造氣氛,瞪大眼睛哇了一聲,又說“媽媽你還會畫這些,畫得太好了吧。”
“這些吊墜像橙橙一樣漂亮又可愛。”季蕎對自己的設計很滿意。
凌霽看她設計出來的各種款式的長命鎖還有生肖吊墜都特別精致可愛,萌萌的,顯得別的金店擺在柜臺里款式很老舊質樸。
他媳婦一定是有天分、有絕佳的想象力才能設計出這樣的款式來,讓他覺得很驚喜。
“顧客能接受這樣的款式嗎”凌霽問。
他覺得這些款式像他媳婦孩子一樣可愛,顛覆了他對黃金飾品的印象,但實在太與眾不同,因此懷疑銷路。
季蕎當然也不知道現在百姓的接受度,說“反正我什么風格的都可以設計,可以試銷看看。”
季更生特別操心季蕎的資金問題,這天又打電話來問她是不是籌夠錢了,“我先給你墊上,你跟我客氣啥,我一遍遍往郵局跑給你打電話也挺麻煩的。”他說。
季蕎說“二哥你就別操心我了,我都想不到二哥這么有錢了,沒錢的時候可以吹牛,有錢了一定要低調,可不能讓人知道你有錢,村子里的紅眼病多的是,讓他們知道你有錢就會有各種麻煩。”
季更生倒覺得不是啥大問題,說“你看十里八村的萬元戶哪個不是名人,我又不是狂妄自大,也沒到處樹敵,不怕人知道。”
季蕎了解這種情況,現在的老百姓還算淳樸,成了萬元戶生怕別人不知道,但到后世就不好說了,有錢最好還是低調。
她說“二哥,你知道有句話叫悶聲發大財不”
季更生笑道“好啦,我知道,我跟人說沙廠掙不到多少錢總行了吧。我問你資金準備好了沒有你倒教訓起我來了。”
季蕎也笑“好,我不說你,你也不用擔心我沒錢。”
掛掉電話
,季蕎又問凌霽“你到底怎么籌錢,要不我還是賣古董吧,我賣掉升值空間不大的,一點都不可惜。”
凌霽完全是一副沉穩胸有成竹的模樣,撫摸著她的發辮說“別太著急,你得給我一些時間。”
“我是怕你為難,我覺得你是對錢沒什么興趣的人,要不是為了我,你絕對不會去籌錢,你還是專心做你的科研,不用了,還是我自己來。”季蕎感慨頗多地說。
“不難,比你賣古董容易多了。”凌霽說。
季蕎說“時間上不急,我的資金可以晚點到位。”
凌霽點頭“我知道。”
宋義蘭聽到季蕎打電話,等夫妻倆聊完,她說“差多少錢,我們先給你出。”
季蕎馬上說“媽,不用真不用,我的事兒你們就別操心了。”
老兩口都是拿工資的,平時又負擔一家人的米面糧油,手里應該沒有多少錢,再說即使公婆有錢她也不會在他們那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