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蕎笑道“媽適合這工作。”
宋義蘭說“我也覺得這工作好,凌朵有對象,瑞雪跟躍進你們倆要是不愿意在一塊兒我分別給你們倆找對象,正好,拿你們倆練手。”
“媽嬸,不用你操心。”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比賽在周日,夫妻倆騎著兩輛車,凌霽自行車后座上載著橙橙一起去比賽場館。
比賽的名稱是全國文物行業職業技能大賽,由國家文物局、總工會主辦,北城幾家主要文物單位協辦。
北城是三個賽區中的一個,所有賽區的成績匯總綜合評定。
“不要有壓力,相信自己的實力。”凌霽一定要給她打氣。
“媽媽一定是最棒的。”橙橙說。
“我當然最棒。”季蕎臉上帶笑,語氣輕松。
看父子倆都不想走,季蕎又說“你們回去吧,就這一次比賽,都是修復真文物,我也不知道會分給我什么,也不知道要用多長時間。”
父子倆站在門口看著人流往古墓遺址里走,橙橙說“這可是關系到我媽要不要掃廁所的大事兒。”
凌霽抓住機會教育兒子,說“你以后可別跟人這樣下賭注,萬一輸了給自己惹大麻煩。”
他跟橙橙講凡事要考慮后果,講究后果可控。
橙橙的性格越來越像凌霽,安靜,沉著,他說“我肯定不會這樣打賭。”
他像模像樣地嘆了口氣,說“媽媽還真讓人操心。”
凌霽大手撫摸著他的后腦勺,說“你這個小不點就不用操心你媽了,我操心她就行。”
“我就這一個媽,我不可能不操心。”橙橙說。
凌霽被兒子逗笑。
不過他覺得這樣也好,季蕎的狀態一直都很
松弛不緊繃,所以她才會搞出這種很奇葩的賭注來。
他得多努力,讓她的生活盡量平靜舒適,她才能保持松弛的狀態。
“咱們要在這兒等嗎”橙橙問。
“回去吧,你媽說不定要忙一整天呢。”凌霽說。
比賽分理論是實操兩部分,修復要在兩天內完成,時間長短不做考核,看的是修復效果。
場館很大,每個人都有一張桌子跟簡單的修復工具跟材料,修復瓷器的,修復青銅器的,修復古畫的,修復木質家具的,等等,季蕎覺得整個場館像個手工工廠。
每人發的真品文物都不一樣,每個組別每件文物的修復難度差不多,但年代、形狀、用途,破損程度都不一樣,修復方案當然也不一樣。
季蕎分到的是一件西周時期的青銅簋,表面全是銹跡,缺損變形,很多花紋都被掩蓋,判斷出銹跡有害,先把繡清理掉,再矯形、缺失補配、粘接、雕飾紋刻、作色,每個步驟她都小心翼翼。
一天沒修復完,到第二天中午才完工讓裁判審核。
季蕎看五個外地來的評委現場給逐項打分,寫了評語。從他們的表情看,她覺得這些評委非常滿意。
第二天是周一不上班,季蕎吃過午飯就在家休息,等到傍晚去學校門口接橙橙,橙橙又是一放學就往校門口飛奔,看到季蕎就問“媽,比賽怎么樣”
季蕎牽著他的小手說“很好,要相信你媽的實力。”
凌霽今天下班也格外早,他們在家屬院路上遇到,他也問比賽情況,季蕎很有信心“高奮斗就等著去掃廁所吧。”
凌霽突然覺得不用太擔心季蕎的事情,畢竟她自己都那么放松,他對橙橙說“聽到了嗎,你媽一向這么有自信,不管怎么樣,氣勢上不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