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吧臺上的福爾摩斯已經將葡萄酒打開,深紅色的液體倒在高腳杯上,他沒有看向阿加莎,語氣更意外,“你聽過天使之淚”
阿加莎并不只是聽過天使之淚,她甚至還近距離見伯爵夫人帶過那條項鏈。
天使之淚是一條黃金項鏈,黃金項鏈本沒什么特別的,特別的是項鏈的吊墜是一粒藍寶石,項鏈就是以藍寶石的名字命名的。
天使之淚是來自東方國度的一粒石榴石,一般石榴石所有的特征它都有,并且還特別與眾不同
一般石榴石是紅色的,天使之淚是藍色的,珠光璀璨,奪人眼球。
“我曾陪同米爾沃頓夫人參加宴會,在梳妝室見過伯爵夫人。那天她戴著天使之淚,全場矚目。米爾沃頓太太回到阿普爾多爾別墅后,曾用羨慕的語氣跟米爾沃頓先生提到天使之淚。”
關于天使之淚的記憶,都是來自原身。阿加莎并沒有隱瞞,她回想腦海里關于天使之淚的記憶,認真的神情在壁爐火光的映襯下,顯得異常迷人。
“米爾沃頓先生雖然不是什么好人,可面對天使之淚,卻也不愿多沾染。他勸米爾沃頓太太別打天使之淚的主意,因為天使之淚已經引發了幾起謀殺案和盜竊案。傳言說天使之淚是被神祝福的寶石,米爾沃頓先生卻說那是惡魔的誘餌,他雖然愛財,卻不想觸碰這些明知是禍端的東西。”
福爾摩斯將紅酒瓶放在一旁,向坐在沙發上的阿加莎招手,“來喝一杯”
阿加莎心想大白天喝酒是什么癖好
但是福爾摩斯的一切都不能用常理來看待,習慣就好。
阿加莎走到吧臺前的高腳椅上坐下,福爾摩斯將其中一個盛著紅酒的高腳杯推向她,才慢悠悠地接上剛才阿加莎的話,“我以為米爾沃頓的腦子里只盤算著怎么勒索他人錢財,沒想到他還有這種覺悟。”
男人的語氣輕慢,諷刺意味撲面而來。
阿加莎神色自若地端起被推向她的酒杯,裝作沒聽見福爾摩斯對米爾沃頓的諷刺。
米爾沃頓不是好人,被人尋仇死了也不冤,但米爾沃頓沒有虧待過在阿普爾多爾別墅的阿加莎。
淡淡的酒香從口腔里泛開,阿加莎并不是太習慣,秀氣的眉頭微蹙了下。
福爾摩斯目光落在阿加莎的臉上,“不僅是天使之淚,其實世界上所有寶石都一樣,都是惡魔的誘餌。天使之淚是在東方華夏的河岸發現的,至今不過二十多年,已經引發了這么多的罪行。那些更大、更古老的名貴寶石,更是如此。”
阿加莎“雖然約翰霍納之前犯過偷竊罪,但因此認為他的失蹤跟天使之淚有關系,也太過牽強。”
福爾摩斯沒說話,頎長的身軀倚靠著吧臺,端著高腳杯的手輕輕晃著杯里的液體,神情有些意味不明。
在容納幾百萬人的城市里找一個人,難度不亞于大海撈針,阿加莎很好奇福爾摩斯會怎么做。
所以她一直耐心地陪著福爾摩斯喝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福爾摩斯開的那瓶葡萄酒都喝完了,她把自己放倒了,福爾摩斯還是一聲不吭的沉思模樣。
眼前的景色不受控制地旋轉,阿加莎秀氣的眉毛微擰了下,忍不住問福爾摩斯“你還不開始工作嗎”
她一只手撐著額頭,栗色的長發有幾縷散落在吧臺。
福爾摩斯將兩人之間的高腳杯拿走,手指將垂在吧臺上的栗色發絲撿起,柔順的發絲在他的指間纏繞,觸感跟記憶中并沒什么差別。
手指松開,纏繞在指間的栗色發絲再度落在吧臺上,福爾摩斯看向對面的女孩,她眼角的肌膚泛著淡淡的粉,一雙湛藍色的眼睛因為酒意而變得微醺。
福爾摩斯湊近她,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他稍稍靠近,就能接吻。
福爾摩斯“你是什么人”
他認識的阿加莎沒有這么冷靜沉著,米爾沃頓雖然偏愛阿加莎,但并沒有教她多少心機手段。一個滿腦子都是算計的人,不會將一個冷靜沉著又不失機敏的小女傭放進滿是秘密的書房。
阿加莎盯著那雙近在咫尺的灰色眼眸,笑著輕聲問他“你猜不出來嗎”
一股淡淡的花香忽然縈繞在鼻端,福爾摩斯的呼吸微滯。
阿加莎不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有什么問題,她看著福爾摩斯,下巴微抬。
一個柔軟的觸感落在福爾摩斯的唇上。
福爾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