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加莎都認為霍納太太對丈夫失蹤的內情并不了解,除了一口咬定那跟莫卡伯爵夫人有關系之外,并不能說出什么所以然來。”
阿加莎也走到另一側的沙發坐下,大白亦步亦趨地跟著她,見她坐下,就在她腳邊窩成一團雪白的雪堆。
“但是在約翰霍納失蹤的這幾天,有人去騷擾霍納太太。”阿加莎看向福爾摩斯,輕聲說道“根據霍納太太所說,那兩個人一直在問霍納太太將東西放到哪兒了。但霍納太太一直堅持她霍納先生沒有拿任何不屬于家里的東西回去。”
福爾摩斯問兩位伙伴“那你們覺得霍納太太有沒有可能是在撒謊呢”
這個問題
華生沉默了一下,“她看上去并不像是說謊。”
“看上去并不像是說謊。”福爾摩斯重復了一下華生的話,然后笑著說道“約翰,這種似是而非的推論是沒必要的。”
華生嘆息,正想說他沒辦法百分百確定霍納太太有沒有撒謊的時候,阿加莎忽然說道
”她沒說謊。”
華生看向阿加莎。
福爾摩斯眼里也露出些許好奇看向阿加莎,“你怎么判斷她沒有說謊呢”
阿加莎回想了一下當時霍納太太跟他們談話時的神情,“她開始隱瞞那兩個人騷擾她的事情時,眼睛一直在盯著我。人在撒謊的時候,眼睛直視他人并不能說明她心中坦然,而是她想確認自己說的話有沒有被對方信任。后來向我們坦白,說起那些事情的時候,她的眼神一度中斷與我們的交流。”
福爾摩斯忍不住笑了,“眼神中斷與你們的交流,或許是因為她心虛。”
“不是。”阿加莎的語氣很篤定,“她之所以中斷了眼神交流,是因為她在回想那兩個人騷擾她時的細節,包括他們的動作手勢還有口音等。”
福爾摩斯不置可否,只是饒有趣味地看著阿加莎。
阿加莎被他看得有點惱意,其實她早就知道這些話說出來福爾摩斯未必會信,在這個世界,雖然心理學已經興起,但是她懂的這些在這時候是沒有科學依據的,她無法向一個十九世紀末的人解釋微表情、行為科學之類的研究成果。
但阿加莎并不想因此而放棄讓福爾摩斯相信她的結論。
她抿了抿紅唇,神色坦然迎著福爾摩斯的視線,“你要是有懷疑,以后隨時可以做實驗的。你不是最喜歡做實驗的嗎”
福爾摩斯默了默,然后笑著糾正她,“親愛的阿加莎,我喜歡做的不是測謊實驗,是化學實驗。”
阿加莎沒說話,她伸手摸了摸大白的腦袋,神情有些失落。
福爾摩斯看了她一眼,又說道“可你這么篤定霍納太太沒說謊,我也沒有理由懷疑。”
阿加莎聞言,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語氣快樂地問道“你真的信我嗎”
那笑容很燦爛,語氣里的快樂雀躍連傻子都能感受得到。
對福爾摩斯而言,霍納太太是否說謊并沒有多重要,他只不過是隨口一問。
可面對著阿加莎殷切的目光,福爾摩斯稍微權衡了一下,覺得善意的謊言也顯得十分有必要,于是點了點的腦袋。
“真的。”
“珍珠都沒這么真。”